生活在像这种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吃的是天然食材,喝的是山涧清泉,呼吸的是植物直接净化输出的空气,这里的人不都应该福泽万代,长命百岁吗?郝巧摆摆头,随着人群挤向山尖。
当郝巧试探性的问村长为什么那么多人拿着农具下山,又正好看了她的笑话。村长说:“俺们正围桌,就听见一声嚎,看了才发现是个女娃在半山腰跑,俺们以为你是遇着什么豺狼虎豹喽,就扛着家伙来救,结果,哈哈哈……”
郝巧嘴角一抽,感动,恩,感动你们见证了姐和邪恶花狸的斗智斗勇。
终于,众人到了山顶,村长也为了尽地主之谊,拿出过冬剩下的肉招待大家。他拿出一把大木锯,踩在小凳上,双臂举过头顶,身体贴着墙,锯挂在墙上的一大截腊肉。
咕刺咕刺,肉末伴着焦灰,顺着村长的手臂落下,在下面翘首以盼的土狗大黄欣喜地伸出滴水的舌头,剌剌的舔着地上的肉末。
村长将一大截木棍似的腊肉交到他老婆手中,然后嘱咐要多放点辣子,山里人就爱吃辣。
村长是个斯文人,像是读过书的,而村长老婆却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地地道道的山里妇。郝巧为了表示感谢,对她说了句:“谢谢村长夫人。”结果她“哦吼吼”的捂嘴大笑起来,然后飘飘然进了灶房。
山上气压低,再加上腊肉本身的性质,要煮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于是在等饭的空档,大家开始聊天。
最先开始说话的是村长:“诶哟你看,俺这一激动就忘了问您的名字了。”
郝巧很自然地回答:“我叫郝巧。”
“好巧?姑娘,你爹妈咋给你取这么个名字呢,好巧好巧……”接话的是李二狗。
“郝是我爸的姓,乔是我妈的姓,本来叫郝乔的,感觉不顺口,就改成了郝巧。”
“厉害啊,你爹妈都有文化,取名也好,哪像我,李二狗,二狗,有些时候还有人叫我狗子,真不好听。”李二狗红着脸抓了抓头发。
“名字只是个代号,不管你叫什么,你本身是不会变的,就像鱼腥草,也就是蕺菜,你还可以叫它折耳根,或者猪/屁/股,它名字虽多,本质却是一样的。”
郝巧一口气说完,然后自己惊讶的张大嘴巴,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专业睿智啦!
众人听不懂她说的什么鱼腥草,只知道猪屁股,半蒙半猜下,一群人聊了一个小上午。伴随着浓郁的肉香,聊天也就终止了。
郝巧很喜欢青城山的老腊肉,那种腊肉油而不腻,嚼劲十足,可是,当她吃了村长家的腊肉时,才发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村长家的腊肉是由真资格的跑山猪做的。精选上等五花肉,再抹上祖传香辛料末,在缸里先腌制几天,然后用香樟树干湿烧的烟熏制。
肥瘦相间,入味透彻,再加上一股别致的香樟味,真是口齿留香,令人难忘。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怕是都要被比下去了。
山里人就是实诚,虽说是来村长家蹭饭的,但谁也没往荤菜盘子里伸筷子,反而都一个劲儿的叫郝巧吃肉。郝巧知道他们的心意,也没有太过拘谨,只是夹肉的频率越来越小。
吃饱喝足,大家的稀奇劲儿也过了不少。因为地里还有事儿,他们互相絮叨几句后就散了,只有郝巧还留在村长家。
“郝医生啊,等你歇会儿我就叫九妹带你到诊所看看,免得待会儿天黑,你不习惯走夜路。”村长边收拾着碗筷,边对郝巧说。
郝巧应了声,就坐在门槛上,看山的那一边一座小房子。她疑惑,这不刚吃完中饭吗,怎么村长会给她说“免得天黑”,难道他是在下逐客令吗?
一想到这儿,她有些不舒服,没坐多久,就去找九妹带路。
“你行九,所以叫九妹吗?”郝巧很无聊,就和九妹聊起了天。
“不是,因为我从小体弱,爹妈怕带不活,为了好养活,就骗天说我行九。”小妹妹的声音很甜很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村长怎么也不像是有老九的爹啊。”
“其实我还有个名字,我姓郑,所以也有人叫我郑九。”小妹妹其实也是个话痨。
“还有这么个叫法啊。我上头还有个哥哥,所以行二,所以也可以叫我……”郝巧还没说完就捂嘴了。
两人年龄相近,聊得很开,九妹略小,所以她叫郝巧作巧姐。
一听这称呼,巧姐……郝巧感觉不扎两个辫子都对不起这两个字了。
有聊天好友,最开始走的一个小时还算满意,因为郝巧来时做过工作,知道山上的路程都是以小时为单位的。可是越走,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九,还有多久啊!”郝巧表示我已累成大黄。
“没多远了,我们下了这座山,再上去那座山就是了。”九妹指着对面山尖:“巧姐你看,那白色的小点点就是诊所。”
“What? 是它!”郝巧惊呼,因为那个白色的小点点就是中午她坐在门槛上看到的那座小房子。那家伙,两座山之间的距离啊!
“为什么!老天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座山之间不能搭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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