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这个纵火犯那就是我了。对吧。”今村挠挠头,说。“这么讲的确有点麻烦,因为我在昨天从本厅出来之后,并没有人能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我径直的回家了,直到与你沟通前面案子的线索为止。”
正在这时,野中刑警打来电话,称在本多吊着的树旁边不到半米处,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面,找到了一节完整的“东方快车”的车厢。但今村自认为形势严峻,不顾那头一头雾水的野中对他的一再诘问,直接挂掉了电话。
今村摊开手朝阿部摇了摇头,意思是:你瞧,这下我又成了连续杀人犯。
旁边参与调查的刑警吓坏了,没想到前来参与查证的今村警官也成了嫌犯之一。他急忙请求今村将调查的资料归还给他。今村倒是不慌不忙,将所有页按页数排好,然后递给刑警。突然他灵机一动。
“阿部君,你的推论有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阿部有点疑惑,收着资料的刑警也对突如其来的反转感到困惑。
“目前已知的证据来看,开灯时间为七点,而整间屋子起火时间是十一点之前的十分钟左右。按照远程推论的观点来看,客厅被淋上酒,很快就烧起来了。那么,十点五十之前,客厅应该是完全没有火情的才对。按照你的推理,凶手将火柴插到灯上,火柴被点燃掉到衣服上,衣服上沾有酒。那么,这样一来,火势根本用不了两个半小时就会席卷整个房子,而非四个小时,若不在衣服上洒酒,则所需时间会稍长,但也会在三个半小时以内很快燃烧起来。四个小时的情形仅适用于地板上空无一物的可能性,不存在助燃物品,才能做到在这个时间烧起来。”今村讲道。
“即使如此,今村兄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从逻辑上讲,这件易燃衣服的作用是为了通过易燃物的性质来混淆点火的时间从而伪造不在场证明,从火的燃烧时间上讲,这个现场本来应该是不存在这件易燃衣物的,那时的地板上应当空无一物,而实际上这件衣服却出现在了这里。这就说明,如果是远程纵火案件,凶手一定做了什么事,让榊原医生在回家后反常的在七点就回到卧室,然后从隔壁房间拿来了这件衣服,扔到地上——或是这间屋子的其他位置。而你也知道的,榊原医生家里衣服并不少,未必会按照你的意图抽出这件易燃衣服,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控力很大的事情,因此凶手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即使是远程纵火,七点左右的时候必须要在现场附近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以保证自己的计划成功。但这就失去了远程纵火的意义,因为在实际点火时间,凶手仍然在现场附近,假设凶手真的如此去做了,在卧室开灯到榊原倒下这一段时间里,他只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恰好在那段时间内,我们两个在打电话讨论酒井和列车馆案子的线索,我还利用电脑给你发去了不少宝贵的证据图片呢。”
阿部沉思了一会,摊开手,承认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今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并不责怪,并向刑警将调查资料又借了过来。
“我倒是对于这件案子有不同的解读。”过了一会儿,今村对阿部说。
“如何解读?”
今村叙述他自己的看法,推理出榊原家纵火案的全貌。
昨天晚上四点多,凶手——也就是和榊原医生熟识的某一位,偷偷溜进了榊原的家中,藏在了卧室旁边的衣柜内。此时他的旁边还有已经意识不清的本多五郎。凶手提前来到本多家,用药物的方法将本多弄昏,也可能是钝器击打,因为本多先生尸体的前额有击打痕迹。由于藏了两个人,衣柜本来剩余的空间就不是很大,因此凶手将几件衣服从衣柜中扔出,放到死者的卧室当中。其中就包括那件易燃衣物。六点多的时候,榊原医生回到家,因为喝了事先被放入安眠药的酒而很快睡着,酒瓶掉落到地上摔碎。凶手在房间内听到了碎裂声,便知道榊原已经倒下,于是出房间查看。见到客厅的状况后,凶手认为计划实现了,就将本多从衣柜内拖出来。准备将衣服放回原位。但这时他不慎留下了证据。大概是衣服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或是什么其他的证据吧。凶手为了避免榊原的衣服受到彻底的调查,从而发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将易燃衣物放到了卧室灯的正下方准备点火,从而误导侦查方向为“衣服为助燃所用”而非“占据衣柜空间的缘故”。此前他由于要回收衣物,而天色渐晚视线不佳,因此打开了榊原卧室的灯。这就是七点时异常的榊原卧室突然开灯的情况。按照原本的计划,凶手此时本应点一把火然后离开,将本多彻底的杀死,抛尸现场。但此时并非人们的睡觉时间,在路上被目击的可能性较大,于是凶手直到九点左右才将火柴放入灯管之间,同时勒死了大概是刚刚要醒来的本多先生,离开现场。由于灯管已经受到了一定时间的通电,温度较高,因此整个房屋烧起来的时间比预估稍早一些。此时,路上人比较少,公路中也没有车辆。凶手于是放心的将本多的手表调回九点零五,以迎合推测死亡时间,将玻璃的表盖摔碎,放下列车模型离开现场。
“今村兄。”阿部问。“那么为什么凶手要带着昏迷的本多君来到纵火现场,而不是在杀害榊原医生之后再去杀害本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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