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打断了他的话。
“酒井君,你这番话有点没礼貌了。”
“话说回来,本多君,我记得你是专职给杂志社做摄影工作的对吧。像你这样潮流的工作能拿到的收入如何啊?”松平面对这个后辈,有些好奇的问。
“明面上吗,其实也不多。但杂志社,总会让一些会拍有用照片的摄影师去做‘特工’,那样可就有不少的额外之财了。”
本多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没再让话题继续。
“当然,如果你与你‘spy’的对象再保持良好的沟通,可就是double的‘额外之财’了是吧?”
本多对这份指责非常生气,他看向旁边的松平,松平并没有就这一刻薄的语言对酒井进行教育,本多的怒气很快就发作了。
“酒井君,希望你能够学会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酒井君,我还没有打听过你的工作呢。”松平突然问道。“你是受我第二次邀请来这座列车馆的,上次还没有好好的问清楚。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个从fashion中追求利益的人,偶尔会去国外旅游顺便帮朋友的investment给点建议,比如什么样式的西洋商品更受这里的年轻人喜欢,然后他们会从private渠道引进一些过时的尾货,让制造商按模板做做外表的处理,我和朋友就按照加税的价格卖给那些年轻人——我们从没有固定的做过什么生意,尽管有时候会有一些nuts来投诉商品,但我所赚的钱在N市已经购置一个带相当大的yard的房子了。”
“酒井,你这是犯罪!”仕途不顺的井伊对他的发言非常愤怒。
“好了老兄。就像我前面说的,当下我就身处这群年轻人之间,明白他们的心理只是在追逐潮流。你们太守旧了,而且心里总带着那些莫名其妙的integrity和愧疚感。”
“好了。酒井君、井伊君。就怪我提起了这个话题吧。”松平广太郎在这群客人之间维护着和平的气氛。
“提到守旧。”阿部说道。“刚才离开的桥口君大概也是个守旧的人吧。看他的面容,年龄应该在25到35岁之间,但是却没有当下年轻人的那种个性。木讷、寡言,穿衣风格特别简朴,头发也干脆利落。跟我们的投机商人酒井君完全不一样。”
酒井抓了抓自己染成半边黄色还扎了个小辫儿的头发。他全身都穿着潮流的服饰,尤其是晚餐前脱下的外套,上面装点着十几块金光闪闪的像小块的金子一样的装饰物,当然那也是塑料制成的。
“他就是这么个人。”井伊正介说。“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的,在后厨没有朋友,自然就和同类人我有了一定的友谊。不过,关于他年轻时的经历,我们之间倒是很少谈论——但是,桥口君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和那边的犯罪者一点也没有可比性。”
“随你怎么说——对了,我们的夹克探长还一言未发呢吧。”酒井转向阿部说道。
阿部略加思索。
“我吗,我的工作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每天在研究犯罪。偶尔接几个人身调查,但多数时间都是在研究智商型犯罪——如你们所知,现在进入了一个人们对推理满怀热情的时代,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连刑警的智慧都不足以应付的情形。总要有人站出来能够解决才行——我始终坚信,完全犯罪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一切犯罪都可以被侦探所识破。”
松平此时发出了自己的见解。
“真的是这样吗?阿部君。你的观点也许是可行的,但世界上存在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远超过你的想象。一切犯罪可被侦探所识破,也代表着侦探即为善方的前提——但真的是这样吗?”
松平站了起来,环绕着餐桌踱步。
“我来讲一讲我的经历吧,就当是给这场晚餐的讨论收个尾。我出生在N市之外的一个小城市,但父辈是当地的资产家,和当地的刑警和大小企业的高管都有来往。二十几年前,我大学毕业,却因为患上这个难缠的病症,没能去继承家业,在家休养。然后我走上了去大都市求医的道路,在十年的时间里,竟没能得到一位权威医师的确切治疗方法,哪怕我的家庭可以为我承担任何高昂的治疗费用,我只得回到老家休养。就在那年我遇到了一个案子。凶手逻辑之缜密是我在电视上、新闻里甚至别人口中传言所不及的,然后——一个年轻的刑警解决了这件案子。他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刑警,阿部君,像极了你口中的能识破一切犯罪的侦探。我们成为了朋友,但之后在交谈中我发现,他的正义只来自于自己对揭开谜题的满足感,却不真正怀持着对社会安定的责任。”
阿部说:“绝对正义的侦探大多存在于人们的期待之中。这也是人之常情。松平兄,人总会有一些将正义和私人情感放在一起衡量的本能,但是也不能因此怀疑他是否缺乏足够的正义感。”
“这位年轻刑警,其能力是足够在一个都的警视厅任职的。然而从他的本性来看,他感兴趣的的确是智慧和犯罪本身。阿部君,你知道的,如果这样的人其表现欲望突破了自己正义的底线,一个智慧型犯罪者就诞生了——我已经忘记了这个刑警朋友的名字,但是的确自从我离开老家,靠着家族的资产在这里建造起这个列车馆开始,我就没有听闻过有关这位刑警的任何一点消息。以前我们交谈时,他说自己以成为一名警视,解决全国各件令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案件为目标努力。但现在,说不定他已经进入歧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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