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的曾修还算是个活泼的人,虽说跟她没有交集,但跟王裳还有赵环燕好歹是能说上几句的。通过那两个人的描述,她大致也能推测出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而就在这短短一年里,他不仅变得沉默寡言,还愈发的胆小怕事。
那时候她忙于学习,对周遭的情况充耳不闻,就连王裳也说她着了魔。结果就因为一时疏忽,给现在的他们惹来了这么大麻烦,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听完她的解释后,李规深深地看了眼自路任嘉说话起,就显得惶恐不安的曾修。他知道路任嘉并没有全盘托出,但她到底隐瞒了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到底还是个丫头,担心把他供出来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却根本没想过这是在纵/容行凶。只要没有害死人,就可以得到原谅,一旦这个念头在心底扎了根,那么恶念就会像杂草一般疯长。
像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引导,那么就该尽早处理掉。
她们无法做到的,他会处理好,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李规看着明显松了口气,表情略带侥幸的曾修,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
就在几人心照不宣的再度沉默下,李墨的手术终于结束。曾修那一刀虽刺穿了她的背部,却侥幸没有伤及内脏,只是他将刀□□后又砍了她几刀,这几刀所造成的创口导致李墨大量失血,陷入昏迷,如果不是进行止血处理,并送往医院,她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如今她背部的伤口已全部缝合,生命体征也逐步恢复正常,在麻醉剂的药效消失后,她就会逐渐清醒过来。
路任嘉凑到李规身边,在听完医生对李墨目前情况的叙述后,她挠了挠头,看了眼病房的门,表情有些奇怪。
看到路任嘉表情不对,楚朔仁不动神色地平移几步,在医生走后,他稍稍弯腰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是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砍伤李墨的刀,是那个鬼用阴气弄的,在我赶过去救下李墨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所以我没办法验证。”她一边向一边组织着措辞,“在刀划伤她背部后,阴气就应该进入内脏,逐步侵蚀五脏六腑才是。但她的情况,我是说医生给的那种,一点也不像是被阴气入侵的人该有的模样。”
“就像所有的创口都是被真刀砍伤的一样,但如果是真的刀/具,依照当时的刺入角度,不可能伤不到内脏,太矛盾了。”路任嘉稍抬起头,直视楚朔仁的眼睛,“我在想,那把刀会不会不是那个鬼弄出来的,而是曾修身上的什么东西弄的,它在诱导他杀了李墨,却因为我在那时候喊了声,让他暂时恢复神智,没有下死手。”
“你说,曾修做的?”楚朔仁觉得有些好笑,他轻轻地拉了下路任嘉的衣角,示意她看向李规,“接下来李家会派人过来拔除潜藏在李墨体内的阴气,你如果不现在过去告诉他真相,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咳咳……老师,那个,那个,你能帮我去说吗,我有点不敢。而且,”她借着楚朔仁的身形遮挡,望了眼正扒着门上的窗户,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的曾修,“之前遇见他,我没看见他身上有别的东西。现在他身上的阴气又太浓,我又没办法验证。”
“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还好说,如果出错了,就成了我自找麻烦,会惹出很多是非的。”路任嘉整张脸都揪到了一起,像这种要她一个人面对的两难境地,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楚朔仁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喊了声李规,把他叫了出去。路任嘉松了口气,掏出缝针时装在兜里的手表,搓掉上面干涸了的血迹,看了眼时间。
都快十二点了,怪不得又困了。路任嘉撇嘴,四处张望能坐着休息一会儿的位置,随后屁颠颠地跑了过去,美滋滋地准备再补一觉。
因为李墨体内的阴气还没有祛除,他们二人的身体也十分虚弱,李规担心出事,特地嘱咐他们暂时不要进去。他跟楚朔仁去附近给他们定宾/馆房间,今晚他俩就在那里休息。
路任嘉对在哪休息不甚在意,她现在就只想睡觉。就算告诉她要在这打地铺,只要能睡觉,她照样乐意。
只是还没等她找到舒服的姿势入眠,就听到护士之间交谈的声音。正当她起身准备换个位置时,刚好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他们学院的名字。
她当即坐直身子又听了会儿,果不其然听见一个有趣的消息。
在送路任嘉他们过来的救护车到达后不久,医院就又接到一通来自万济大学西城校区的急救电话,说是有人晕倒在宿舍,怎么叫都叫不醒。她的舍友跑去找校医,却得知他早已跟着几名学生去了医院。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几人稍作商量,在打电话询问了那名女生的家长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医院派出救护车,将昏迷不醒的女生拉到医院进行检查后才发现,她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可奇怪的是,她的身上除了脖子处的两排牙印,并无其他创口。甚至连被咬的那一片肌肤,都没有任何吮/吸的痕迹。
牙印的形状和覆盖面积与成年男性正常/张/嘴的面积一致,除了虎牙处有两个穿刺皮肤的洞以外,其他各处并无任何异常。但以普通成年男性的咬合力来看,在其他牙齿仅留下痕迹的情况下,仅以虎牙刺穿皮肤,并摄取脖颈间的献血是显然不可能的。别说是成年男性了,只要是个人,都做不到这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树上有只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