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解开一道机关,便又会被困在另处机关中,他从最初的惊恐慢慢变得绝望,甚至丢了自己的外衣,可他仍凭着最后的那一丝希望,希望得到最后的侥幸。直到他被困在了那口巨大的石棺旁,他认为他仍存着几分幸运,因为那处的入口没有改变。他跌跌撞撞的爬了上来,瘫坐在竹林中正要庆幸他逃出生天之时,那红衣美人又出现了,与寻常人想象中的凶恶厉鬼别无二致,女鬼伸开利爪,长着血盆大口便向他而来。无需多想也知道那女鬼是来杀他的,所以他也同样不用想的拼了命的逃跑。
身后的女鬼紧追不舍,而他却惊恐的发现他又被困住了!
他知道竹林中有一处阵法,可那是为了掩饰地宫入口而设的,不会将人困住。如今他被困在这里,那一定是女鬼做的了。
望着迎面而来的女鬼,他惊惧至极,加上身体上的劳累,他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如果说此时昏过去他便可暂时逃离这极度的恐怖,然而现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下一刻他便因为肩上的剧痛醒了过来。
他惊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鬼,虽然她依旧是个美人的摸样,可映在他眼中却是极度的狰狞。
“别杀我,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都是他们做的,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已经报仇了!别杀我,别杀我!”何启澜语无伦次的说着,胡乱的回着双臂挡在面前,可那只剧痛的胳膊望去完好无损,可就是像断了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女鬼也不说话,只是冰凉的手,用那过长的鲜红指甲轻轻的划过何启澜的脸颊。被他挥舞的胳膊挡了一下,似是十分不悦,另一只手在他那支尚好的胳膊上抚了一下,他立刻便感觉到一阵剧痛,那支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他无法用胳膊遮挡,只能直视那女鬼,心中更是惊恐万分,可却是死死咬住了牙不敢昏过去,嘴唇颤抖着,说的话更是语无伦次:“我没有杀过人,那里面的女人都不是我杀的,是他们,都是他们,把那些女人玩死了,然后随便处理了。还有,还有他们玩腻了的,也都想办法弄死了。我没有杀她们,她们都是自己死的,自己扛不住就死了。不关我的事!”
何启澜胡乱的说着,女鬼静静的听了两句,似是没听到想听到的东西,便伸手抚上了他的腿,沿小腿一路抚上去,停留在大腿根部左右抚摸了两圈。他惊恐望着女鬼在自己腿上的手,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可就连半分都动弹不得。直到他感觉一阵剧痛从大腿根部传来,他忍受不住的惨叫了一声。
“别杀我!我真的没杀过人,她们都是扛不住才死的,我不像他们,喜欢杀人,我真的没杀过人,我到地宫里的时候很少,我只是,只是帮他们找女人,人都是他们杀人,我没杀过人,我,我,啊……”话未说完,便被左腿根部的一阵剧痛打断了。
“你可记得我这张脸?”女鬼开口了,声音娇媚动听。她的手向下滑落到何启澜的脖子处,指甲每划过一处,便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何启澜已是满头冷汗,蜿蜒着向下流淌,他不敢看那女鬼,可又不敢不看,他生怕他有一点做的让女鬼不满意,那鲜红的指甲便会一下子插进自己的脖子。他拼命的强迫自己去看那女鬼的脸,这本是一张清秀的脸,浓妆艳抹之后带了几分妖艳,不论怎么看,这其实也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何启澜望着那那张脸努力的回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出在何处见过。又不知女鬼问这话的用意,不敢开口。
女鬼似是早就料到他想不起来,不等她开口便道:“五年前,你灭了我全村,又将我们掠出,关在了这座地宫中,后来,我们没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全部葬身于地宫中,全是被你们折磨死的。”女鬼说着,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们整日游荡在那阴冷的地宫中,终于等到今日,能报仇了。”
何启澜闻言,面目一下因为过度惊恐而变得扭曲,一双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可他只是望着女鬼,却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梗在喉中,面色也因此涨红,并且慢慢转紫,似是下一刻,他便要惊惧而死了。过了许久,他才喘上了一口气,瞪着女鬼的脸:“你,你是武原人!”听闻这一句,女鬼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划过何启澜的脖子也带了几分力量。
感觉到脖子上刺痛的何启澜更是惊惧,拼命的扭动着自己完全用不上力气的四肢向后挪动着:“不是我干的,都是他们,我当年,当年只是跟他们说这个村子自恃清高,不肯给我的手下看病,他们便带着人,去找他们理论,然后争论起来,就,就……”
“就屠村了?”女鬼冰凉的手一下子贴在了他的脸上,他随即感觉那半边脸好似被人生生撕下了脸皮一般,剧痛不已。
何启澜只顾张着嘴嚎叫起来,身子也因为剧烈的一晃,而倒在了地上,挣扎不起来。
“痛吗?我们生前经历的比这要通上千倍万倍!”女鬼说着,一手提起了何启澜的衣领让他坐起来:“我最后杀你,就是为了让你害怕,让你绝望,然后再狠狠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即使不想活下去也死不了,还要继续忍受着折磨!”说话间,她另一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随后指甲狠狠的划过他的脖子,又是一阵剧痛之感,那杀猪似的嚎叫声在竹林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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