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箫看着苏琬将那张纸收好,便也不再理会何启澜。去招了差役过来,将这二人牢牢捆住,送回了太守府。
差役见何启澜那副摸样,且又成了阶下囚要被收监起来,固然是满心的疑惑,当着岳箫却也不敢问出半句。
待差役们压着那二人上了路,岳箫便与苏琬悠然的跟在他们身后,仿佛散步一般。其实是岳箫实在没有力气走动了,并非什么闲情逸致。
“方才你为何不在他说出实情之后便出手救他?”
“你觉得摸黑写状子是件容易的事?我这状子还没写完呢,哪有功夫救他。”苏琬取出那张纸递给岳箫:“那你怎么不救他啊?”
“我又没有你那手暗器功夫,如何救他?”岳箫没有打开看,便直接将那张纸收了起来。
“反正他也没出什么事,都是些表面功夫,让人痛一会罢了。”
“最后那一下可不是只痛一下的事。”岳箫感觉脚下有些发软,胸口也有些憋闷,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感觉一阵隐隐的钝痛随着呼吸浮了上来。
“要不了他的命,那个美人还是很仁慈的。”说罢,他侧头看了一眼脚步又慢了些的岳箫:“反正也快死了,不在乎那些了。是不是啊,岳大人?”
岳箫只是看他一眼,低头笑了一声,便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吩咐差役将那两人关进牢中,才步入院中,迎上来的竟是苏玘。
“哥,箫哥,你们回来了?”苏玘一见二人,忙跑上来,一见二人全身上下完好无损,面色也算正常,便放了心。
“苏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母亲呢?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岳箫在回来的路上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且有愈发严重的趋势,多亏了苏琬及时看出,让他吃了一颗药丸,这才好了很多,可一夜不得休息,他此时只感觉全身无力,便与苏玘一同到院中坐下。
不等苏玘回答,苏琬也接口问道:“这个施平,我让他照看你们,有一点事情都要及时向我报告,你们都回来了,他竟连半个字都没传给我!”
“哥,此事不怪施舵主,是我们不让他向你通报的。”苏玘便对岳箫道:“夏姨正在房中休息呢。我与夏姨在何启澜那宅院中住了几日,倒也平安无事。可后来看管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都没有了,我们便请施舵主送我们回来。”说罢,苏玘无视苏琬瞪她的双眼,从袖中取出了几张黄纸,展开一看,竟是之前贴在那盒子上的符纸。
“这是从哪里来的?”一见那符纸,岳箫也提起了几分精神,拿在手上仔细翻看。
“这事说来巧了,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军营,发现里面乱作一团,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便进去查看,问了才知道说是抓到了一个人,清晨鬼鬼祟祟的往军营里来,看他所经之地,却也是对军营熟悉的,仔细查验了身份,却发现他本是军队中人。昨日还在的,不知夜晚为何偷溜出去。随后搜了他的身,便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我见这是很像那盒子上的符,便教他们将人关押起来了。”
听罢苏玘的话,岳箫扬了扬唇角,侧过头与苏琬对视了一眼。苏琬也拿过一张符纸看了看,便问苏玘:“军营中的士兵可有准确的花名册?”
“前不久才调查完成,该是有一份确切无误的花名册。”
“这还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快点去军营中查一查有没有对不上的。”苏琬说着,便到桌边到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一口灌下去,似是呛住了一般的咳了起来,又接连喝了几杯,这才勉强压下去。
“重点查那些现在不在的人,然后将那些人的详细信息告诉我。”岳箫也想倒一杯茶润润嗓子,却被苏琬拦下了。
“快去吧。”苏琬低下头掩唇咳了几声,见苏玘应了一声离开了,便对岳箫道:“冷茶就别喝了,施平手上应该还有不少好茶,他既然回来了,过一会让他选些好的给你烹茶。”
岳箫此时仍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明显,若是不刻意去想,倒也感觉不出什么。他知道冷茶是极为不好的,听了苏琬的话便也作罢了,垂眸暗忖片刻便道:“今日军营中抓到的那人想必与那女鬼是一伙的,二人大约住在军营中。昨晚一起到那竹林中想要对何启澜下手,不料却被我们所擒。那人侥幸逃脱,却在回到军中之时被擒。”
“事实可能就是这样,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就藏在你岳大人的地方军军营中,可这么长时间,你却半点都没发现。”
“这倒真是奇了,地方军是乱,可也不是半点防御都没有,他们究竟是如何混进去的呢?”岳箫皱了眉细细思索,没注意到苏琬已然扔了杯子站起身来,直到听闻他唤了一声“夏姨”,岳箫这才恍然惊醒。
第63章 定案
忙撑着桌边站起身来,努力做出一副无事的摸样,可无奈脸色实在算不得好,夏氏一见,面色便沉了下来:“我不在便更是没有人能管你了,这几日你究竟有多少时候是这样整夜熬下去的,你当你的身子太好了吗!”
“母亲,昨夜不过是偶然,那凶手已然被抓获,这案子也大概破了,以后定然再无这样的事了!”岳箫忙解释几句,一边悄悄对苏琬使眼色,让他劝上几句。可他的眼神只盯着一处,似是在发怔,也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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