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想好,便听闻门口一阵喧闹。
“大人,大人不好了,那五户权贵都来了,带了好多人硬是要闯进来,我们快要拦不住了!”差役慌忙跑进来向岳箫禀报。
“让他们进来!”岳箫沉了脸色,冷言吩咐道。
差役跑出去的脚步声还未散去,那一帮人便乌泱泱的进来了,大约有三四十人,气势汹汹的,仿佛来讨债一般。
“岳大人。”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富态中年男人抬起那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瞥了岳箫一眼:“我们作为死者的家人,为什么不能进来听审啊?”
“是差役没有听懂本官吩咐,本官的意思是不要让与此案无关的百姓进来,而不是像杜先生这样与本案有关的重要人物。”岳箫冷冷一笑,放下了那卷丝帛。这上面的凶手可不止那已死的六人。
那位姓杜的先生似乎根本没听出岳箫话中的意思,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岳箫道歉,还摆了摆手,只当做不与岳箫计较。
那群人自然很容易便能看到堂中的兄弟二人,尤其是仍着一身鲜红衣裙的言之贻。
“这便是杀了我孩儿的凶手?”一位年纪相较其他人大一些的老者指着他们二人悲怆的说道,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慈祥。
不等岳箫回答,那群人便不由分说,向那二人蜂拥而上,对那二人拳打脚踢,一时间堂下男人的叫骂声与女人的哭喊声混合着拳脚的声音一同响起,再望那群人,哪有半点权贵世家的样子。
“住手!”岳箫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惊醒了一时间呆住了的差役。差役当即冲上去,将那群人拉开。
“你们是想扰乱公堂吗?”不过这短短的一刻,那兄弟二人脸上已带了伤,岳箫看得怒不可遏,差点便要将那惊堂木扔下去。
“岳大人就让我们杀了他们吧,不杀不足以平我们心中之恨。”一个精瘦的男人眼中闪着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半点没有将堂上的岳箫放在眼里,好像只要他说半个不字,便要将他一同杀了。
“他们杀了你的儿子,你便叫喊着要杀人泄愤。”岳箫怒极反笑,从一旁拿起了一叠写满了字的纸:“按照你的意思,若是这些人的家人前来,将你大卸八块了也不够分的。”说着,他便将那叠纸向堂下扔去,白纸纷纷散开,缓缓地从空中飘落下来。
那些纸上写的都是地宫中死去的女子的名字,落在那些人脸上仿佛烙铁一样的烫人,才一落上,他们便像是被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触碰到了一般,一下子将其打落下来。
“岳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们还有罪了?”确定了身上再未有一丝一毫沾到了那些纸,他们脸上的惊慌也在惊慌也在一时间消失了。”
“他们不过是杀了你们的一个孩子,难道你们敢问心无愧的说自己从未去过那座地宫,没有触碰过那些女子一分一毫,她们的死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岳箫忽然大喝一声:“你们敢吗?”说罢,竟拍案而起,指着那二人道:“若是不敢说,你们又有何权利要杀他们二人!你们所犯之罪,比起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那权贵被他这一席话说的开不了口,憋了许久,脸都涨红了,这才有一个夫人回道:“你难道要包庇这两个凶手不成!”
“本官从未说过此言,他二人所犯之罪,必死无疑,但是你们。”岳箫忽然冷笑了一声,竟让堂下众人没有来得一阵一惊:“本官倒是不介意让他们顺便杀了你们。”说话间,众人皆是感觉一阵悚然,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周围的差役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将他们控制住了。
“岳箫,你别以为你抓了何启澜,你就可以对我们为所欲为了。何启澜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我们真的靠山,你惹不起的!”
望着堂下张牙舞爪,拼命想要挣扎的人,很是随意的笑道:“何启澜已经死了,畏罪自杀。”
此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堂下炸响,那些人一下子震惊的不直如何是好,一时竟连挣扎都忘了。”
“你说什么?他不可能自杀的,是你,是你把他杀了,还是,你真的敢指示他们杀了何启澜?”堂下静了许久,这才有一个声音响起,虽是质问,却没有半点底气,怕是连他自己也是信了的。”
“你,你有什么证据?”一人指着岳箫质问。
岳箫看着那个人,从他的眼中他清楚看到的恐惧,他想他心中所想的或许是:何启澜所犯下的罪孽不比自己重多少,他都在岳箫这里畏罪自杀了,那么自己还能躲得过吗?
因为知道他恐惧,因此便更不急于开口了,他就那样看着他,看得他全身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何启澜亲手画了押的认罪状,算证据吗?”一个爽朗的声音自堂下响起,岳箫声音来处望过去,果然见到一身白衣的苏琬正不慌不忙的自堂下的门后踱了出来。晃着那张人罪状悠然的穿过人群走到岳箫面前,将人罪状仍在了桌子上。
“至于你们的证据,除了岳大人手上的这一卷丝帛之外,我这里还有另一位证人的陈词,如果这两份证据还觉得不够,那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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