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玘这才向那激起一片尘土的源头看去,方才是完整无缺的墙面上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尺见方的洞口。
“这可能是用来逃生的通道。”岳箫好容易止住了咳,面色上竟也浮现出了一点红润:“只是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何处,走吧。”他坐直了身体,稍稍掸落了身上的灰尘,便转身向那洞口而去。
苏玘拦住了他,扶着他让他靠在墙边坐好,看着他认真的道:“箫哥,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若是生路,我们再过去。”说罢,也不顾岳箫阻拦,一下子穿过那洞口,消失不见了。
“苏玘。”岳箫想要阻拦,可却是连她的衣摆都来不及抓住。
怎么能让她去?岳箫只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想要去追,可才勉强站起身来,胸口便像是被重锤狠狠地锤了一下,那一刻他只觉得腿上一软,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尽可能的用呼吸来缓解胸口的疼痛,可却半点用处也没有。他直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倒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吃了下去,觉得不稳妥,便又吃了一颗。
便是如此静静的休息了一会,这才将那阵剧痛缓解了一些。他挣扎着爬起来,便向那洞口走去。
那洞不过是一堵墙的距离,洞口的另一面是一条路。比起那两条岔路要窄小不少,宽度仅容一人通过,高度也比一人稍矮一些,要弯腰俯身才能通过。也并非石板铺成,只是一条土路,像是匆忙之间挖出来的,高低不平到处尽是坑洼。
这条小路大约也不是供人平日行走的,左右一盏灯也没有,整条路上一片漆黑。这条路不知通向何处,路上有没有机关暗器也无从得知,甚至无法做出防备,是断然不能贸然前进的。可一想到苏玘刚刚从这里经过,岳箫便也顾不得许多,扶着两边的墙边试探着向前走去。
时不时被路中不知何处激起的灰尘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因咳嗽的震动导致头痛也愈发严重起来,胸口才稍稍平缓了一些的钝痛似是又因为咳嗽有了再起的趋势。原本便虚浮的脚步走到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便更是连站都难以站稳。几次摔倒,却又几次站起来,他只感觉眼前的一片漆黑中金星直冒。
眼前是一片虚无,所有的感觉也都有些不真实,他仅凭着心中那个找到苏玘的念头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他甚至连窄小的土路何时变成了宽阔的石路都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路中何时亮起了隐约的灯光。只是当他看到左右两侧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道门的时候,他便一间一间的推开门去看。
每个房间的景象与右侧岔路中暗室的情况一样,同样是在墙角摆着几个空箱子。
他踉跄的一间又一间的看过去,半点苏玘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想通过看到的景象找到些线索,可他仅剩那一分清明也不足以让他看出些什么。他咬着牙向前走去,这里没有岔路,他知道苏玘一定在前方。
模糊地看着前方的路,脚下忽然像是踢倒了什么东西,不及反应,他便摔倒在了地上。
胸口原本缓解了的疼痛忽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仿佛一柄大锤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每一下几乎都能让他昏过去。他咬着舌尖摸索着取出了那个瓷瓶,打开盖子便直接向口中倒了进去。也不管究竟吃了几颗,休息了好一阵,才觉得好了一些。
挣扎着坐起身来,想去看看方才踢倒的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却是叫他清醒了几分。
那是苏玘的佩剑!
岳箫将剑拿在手上仔细查看,剑身完整干净,不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战斗。这里也不像是刚刚有过一场打斗的样子,想必苏玘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她为何会将佩剑扔在这里?岳箫扶着额头反复的设想,可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头绪。索性便不想了,握着苏玘的剑继续向前方追去。
苏玘此时其实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她发现了现在所走的这条路的边墙也不是平的,同样是中间稍稍有些向外凸出。她想这里可能也不是一条直路,或许也是一条循环的路。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可并未走回到最初的那个洞口。而这暗道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物,便是连墙上的灯也是一模一样的。她怕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了,所以放下了剑,想试探一下她究竟有没有走上循环。
而此刻,她却是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走上什么循环的死路,因为在她的前方出现了一面石墙,将她的前路完全挡住了。
这面墙很有可能是一道可以打开的机关,因为若是这里也是死路,建造者为何还要设置这么一条小路呢?可惜苏玘对此并不了解,她试着在门的周围寻找机关,可却半点线索也没有。又是担忧岳箫的状况如何,且想他该是有办法的,便准备原路返回,回去将岳箫带过来。
可回身还没有走上几步,一阵脚步划过石面的声音便隐隐在暗道中响起。由远及近,渐渐向她靠近。
她原本想这早已废弃的暗道中不会有人过来,可不想此时正有人向她走过来。不知来者是何人,是敌是友,但此处左右已经没有了房间,她无处可躲。若真的是敌,她只能与来者打上一架了。可她现在受了伤,剑又不在手上,若真是打起来,对她怕是不利。方才只是想那柄剑她尚未用过许久,也不算趁手,便将它放下了,不想这却真是糟糕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天司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