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带箫哥往刺史府走,我去请万大夫,随后驾车去追你们。”苏玘看着岳箫嘴角流下的鲜血映在苍白的脸上,只觉得触目惊心,一颗心生生的提起来,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半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只觉得焦急。说罢,也不等谨文回答,便直接向宅院跑去。
即使如此,谨文也只得听苏玘的安排,背着岳箫直接跑出了院外。
从此处的到刺史府若是走过去实在太远,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可苏玘所言确实是最快的方法。谨文提起轻功跑了一段,便感觉腿脚发软。纵是像他这样武功高强之人,也还是无法在与人缠斗一夜之后再如此耗费体力之事。
他只觉得背上的岳箫在不断地向下坠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跑了。才是站定靠在墙边想要休息片刻,身后便响起了一阵马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向他这里驶来。
这一定是苏玘过来了,谨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站在路边等着马车过来。可那马车渐渐驶来,待谨文看清那马车的样子的时候,却发现那不是府中的马车。
车夫驾车过来,见到谨文背着岳箫的摸样,仿佛被这突兀出现的两人吓到了,手上当即握紧了缰绳,想要快些逃离。可不知是怎么会回事,马忽然扬起前蹄,仰天嘶鸣一声,竟是停下了。
车中之人不解的掀开帘子问道:“发生何事了?”这一下便看到了车旁的两人,也是吓了一跳。毕竟此时尚未天明,本该空无一人的街上出现了这样两位,谁都会觉得是见了鬼。
“这是出了什么事?”那人一看岳箫的样子,便知他情况不好。
“大人,别管他们了,咱们快走吧!”车夫不耐烦的看着谨文。
“等等,这位兄弟,你背着的这位看起来伤的不轻啊,该快些救治才行。你们是家住何处,本官送你们回去。”说罢,见谨文还有犹豫,便道:“本官是彭城内史刘左醨,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谨文看了看那人,一句不必便要脱口而出,可一想到岳箫的情况,张了张嘴却还是咽了下去:“如此,多谢大人了。”
将岳箫扶上马车安顿好,原本便不觉宽敞的马车内,这下更是显得拥挤了。
“二位家住何方?”刘左醨问道:“不如先到本官的府上看过大夫再作打算吧。”
“不劳烦大人了,我们还是回府的好。”谨文悄然打量着刘左醨的神情,暗自判断着这人究竟有几分可信。可转念一想现在既然已经上了他的马车,又何必再多想,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劳烦内史大人送我们到刺史府。”
“刺史府啊,倒真是不算……”刘左醨忽然怔住了,在岳箫和谨文脸上看了两回,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诧,他试探的问:“这位难道便是刺史大人?”
“我家公子正是刺史大人。”谨文暗想这人的官位,即使他没见过岳箫,可岳箫身边没有外人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因此他就算是不与他说实话,怕是也没有可以自圆其说的身份,索性便说了。
“原来是刺史大人!”刘左醨一听这话,顿时惊喜的双眉都一齐向上扬去,几乎都要飞起来一般:“下官之前递过拜帖的,但因大人公务繁忙,一直未能得见。不想今日竟有幸让刺史大人坐了下官的车。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瑾文,内史大人不必客气。”
看那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谨文也不禁有些诧异。知道岳箫的人大多对他是能避则避,若不是顾着那套虚礼,担心岳箫怪罪,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主动去见他,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会顾念这帮过忙的人情。可若是对于岳箫,他们便是生怕因为这件事,而成为岳箫下一个动手的对象。
并非岳箫如此不顾及人情,只是他做局下手实在太没有规律,使的官员人人自危,这才有了这些猜测。
不过刘左醨也非完全没头脑,岳箫的情况一看便知受了伤,至于他是怎么受的伤,这绝不是他该知道的。这可是岳箫,不该问的话,一个字也不能问。
按忖了片刻,忽然转而道:“这倒是了,若论医术,这彭城中有哪一位能比得上苏先生,难怪刺史大人一定要回府诊治了。”
“苏先生?内史大人说的是哪位苏先生?”谨文没想到刘左醨竟然连苏琬的事也知道,不由得提起了几分警惕。
“就是刺史大人府上的那位苏先生啊,瑾文兄难道不知道吗?”
“原来是那位苏先生,确实是在府上的。”谨文心中的念头转了一转,问道:“不过苏先生很少露面,不知内史大人是如何得知苏先生医术高超的呢?”
“下官有幸见过苏先生一面,下官去递的拜帖的时候刺使大人不在府上,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恰巧遇到苏先生购置药材。”说着,刘左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道:“方才下官还见到了苏先生了,见他好像也受了伤,本想载他一程,却被他推辞了。”
“苏先生受伤了?”瑾文没有经过那暗道,对于苏琬受伤之事他是半点都不知道,猛然听到这句,免不得惊讶。
“正是如此,不过倒是也没看清楚是受了什么伤,只是右臂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染上了些。看上去是有些骇人,但见苏先生神色无异,想必是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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