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应该就是脖子上的这一道伤痕了,死者全身上下并无其他伤痕,死前应该没有经过搏斗。凶手下手极快,这疯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杀了。”苏琬俯下身细细检查死者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看着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岳箫,不回头的唤了他一声:“小竹,你过来看看。”
岳箫不知飞到何处的思绪被这忽然的点名打断了,他怔了怔才想起来苏琬方才对他说了什么,忙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向他指的地方看去。
“那凶手虽然出手极快,但这伤口并不平整,有几条道岔,该是一击力道不够,这才导致如此。”
岳箫看了看那处伤口,很细的一道,不是寻常的刀剑的造成的,便问道:“这道伤口被何种武器所伤而造成的?”
“应该还是刀剑一类的,不过寻常的刀剑不可能会有这么细的伤口。”苏琬也皱了眉,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刀刃怕是比他常用镖还要薄。
岳箫在这里有些久了,稍稍想了想,便感觉胸口有些憋闷,手在桌案上扶了一下,不料手指才触到桌面,便忽的一痛。他抬起手一眼,只见指尖是一条很细的伤口。不过并非方才所伤,而是那日在暗道中伤的。
对了!这道伤口和死者身上的致命伤有几分相似,那伤了他的刀片是不是便是这杀人的凶器?
想到此处,他便要将那日从暗道中所带出来的刀片取出来给让苏琬对比一下,可不料找了几遍,那刀片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你找什么?”苏琬正看着那伤口苦思冥想,忽然感觉岳箫在找什么,便问了一句。
“你看看这道伤。”岳箫听他问,便也不急着找刀片了,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指递到苏琬面前:“与死者身上的是不是被同一种武器所伤?”
苏琬捧着他的手指皱着眉仔细端详了片刻,又拉到尸体旁边对比了一番,这才抬眼看向岳箫:“很像,很有可能是。但你这手是怎么受的伤?”
“是在暗道中,泥潭前的那扇门前,被地上的刀片所伤。”
“原来如此,那刀片你可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原本是带在身上的,可不知为何找不到了。”岳箫说着,便又在身上寻找起来。
“也许是放在府上了,不碍事的,回去让我看上一眼,我便能确定那是不是凶器了。”苏琬说着,到桌旁铺开纸笔开始记录。这是他的习惯,记录的极为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不过如此一来,这记录时间便不会短了。
苏琬方才便见岳箫面色有些不好了,便让他先出去,去喝一盏茶也好。岳箫也实在觉得憋闷,便出门去了。
刘左醨见他出来,忙不迭的问他进展如何,他自然不能讲实话尽言,随口说了几句,几分真假,倒也叫人听的晕头转向。他喝了几盏茶,透了透风,感觉好些了,便与刘左醨闲谈几句,顺便套了一些与此案有关系或许也是没关系的话。
等了许久,那扇门才被打开,苏琬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的是厚厚的一摞验尸记录。刘左醨想看,却也不好直接向苏琬要,只得看着岳箫。岳箫悠然的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开口到:“这位苏先生既是高人,脾气自然也是古怪,他手上那厚厚的一摞记录,素来是不让别人看的,内史大人若是想看,改日本官让苏先生再写一份给内史大人。”
“下官怎敢劳烦刺史大人和苏先生,这记录下官不看也罢,这高人写的东西,恐怕也不是下官能看得懂的。”
岳箫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微微一笑,便继续品茶。嗯,刘左醨府上这茶当真是好茶,比起度望阁的也差不了许多。
待岳箫与苏琬离开后,刘左醨好奇的去看了看那具尸体,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刘左醨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具与之前仵作验过的尸体一样被切得乱七八糟的尸体,可入眼那一刻,他便呆住了。这具尸体上除了那几条不易察觉的刀口能够证明他已经被验过,根本与之前无异。刘左醨怔了片刻,他也不由得赞叹苏琬真的是位高人。
待回到刺史府,一进门便看到万大夫正坐在院中配药,华韡坐在一圈药罐前正在煎药,整个院子都能弥漫着苦药的味道。
这意思不用开口,他们也很明白了。苏琬直接送岳箫回了房间,让他什么都不要再做了,随后便离开了。
岳箫歇了一会,也不见有人过来,便起身在房中四下寻找那块刀片。可奇怪的是,刀片好像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刀片自他那日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好生保管着,本想让谨文去查查的,可却一直都没想起来,不料今日用得上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所以谨文来送药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在柜中翻找着什么的岳箫。他一见,忙反身掩住了门,进来将药放在桌上低声问道:“公子在找什么?”
“你可看到了一块刀片?”
“什么刀片?”谨文只记得岳箫是随身带着一把匕首的,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武器了,于是问道:“公子说的可是随身的匕首?”
“不是匕首,是那我从暗道中带出来的一块刀片。”岳箫说着,向谨文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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