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他放下验尸记录便去找了施平。
施平正要出去,迎面便撞上了苏玘。苏玘也是心慌意乱,万分头绪都理不清,左右看了一眼,便请施平进屋说话。
她开口第一句,问的便是:“我哥真的在嵯玡山吗?”
施平见到她便知不妙,却也没料到她会问道如此直白,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的惊诧。随后便隐了下去,他定了定神道:“阁主确实在嵯玡山。”
“我不知道嵯玡山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我哥不会明知道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连一句话都不说。”苏玘不懂他们那些事情,现在也不太懂岳箫的想法了。她也做不了什么,但那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如何也不能不管。
“小姐这是何意,度望阁是由阁主一人建立起来的,阁中之事阁主素来是亲力亲为的,这次嵯玡山的事不小,阁主亲自回去处理,也没有什么的不对的吧?”施平感觉自己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他此时站在这里,简直如芒刺在背,一刻也难以再待下去了。
“施舵主如此说,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苏玘垂下了眼眸,顿了顿道:“施舵主如果见到我哥,还是请他回来吧。”说罢,苏玘便转身离开了。
施平怔了怔,一时竟没有明白的苏玘的意思。可待恍然明白那一刻,他鬓角的冷汗当即流了下来。向四周看了一圈,便悄悄地离开了。
空荡荡的院中,墙边慢慢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的谨文。他过来的时候,苏玘已经到了。他听了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一点都没有落下。
苏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的,她早已经猜到了很多。只是她什么都不说,就像他也什么都没说一样。他们都猜不出岳箫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谨文顿了顿,便向施平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岳箫让施平传信给苏琬请他回来,可施平没有写信的意思,而是趁着夜晚出去了。他一定知道苏琬在哪,即使他现在去找的不是苏琬,那也一定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如水的月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的寒意。才追出院墙外的谨文被一阵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一路跟着施平,空荡荡的街上没有其他的行人,这施平武功高强,谨文唯恐被发现,打了十二分小心远远的跟着他。一路转过了几条街,原本一直走的不慌不忙的施平,身形忽然一闪,竟是在谨文眼前不见了踪影。
被发现了!谨文追过去一看,街上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他的影子映在地上,被冰冷的月光拉的很长。他狠狠的砸了一下墙面,却是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去再作打算了。
可不料才转过身,一道银光便从他的眼角闪过,直晃得他反手便将佩剑抽了出来,侧身躲过了从后面刺来的长剑,转身面向那条原本空荡的街。
眼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正手握利刃,向谨文冲过来。这些黑衣人武功不低,又是人数众多,谨文如何也抵挡不住。不消片刻,便开始节节败退,抵挡愈发吃力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下手?”谨文不明白,刺客闯进岳府刺杀岳箫倒也罢了,在街上杀他是作何目的?还是在他跟着施平到这里之时,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回到这里呢?对了,是施平把他引到这里来的。难道是施平想杀了他,不对,施平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他,难道是苏琬想杀了他?
谨文心下一沉,片刻的晃神便叫人在胳膊上刺了一剑,顿时鲜血直流。
“你们是谁派来的?”谨文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那群黑衣人却不理会他,愈发猛烈的向他攻来。原本便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下又受了伤,抵挡不及,不多时身上便又添了几道伤口。当然,那些黑衣人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大多也都受了伤。
谨文打斗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身上的力气好像随着鲜血一同流逝着。他看着慢慢在自己周围围拢的黑衣人,以剑挡住了左右劈来剑。那力道极大,他的手猛地一震,手上的剑应声落地,那两柄剑也在同时齐齐的砍向了他的双肩。双肩的剧痛压迫着他,他几乎就要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可他却咬了牙不跪,直直的站在那里,却是躲不过那迎面而来的长剑了。今日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了,只是遗憾不是为了保护岳箫而死。不过,这样也好,岳箫和苏琬,他谁也不想去选!
他忽然微微一笑,慢慢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长剑并没有落下来,只听“当”的一声,他睁开眼睛之时,便见面前的黑衣人认识举剑的姿势,人却是定在了那里,一双眼睛满是惊诧之色。下一刻,他便直接直挺挺的向他倒下。周围的黑衣人仿佛在那一刻被定在那里,随后也接连得倒下了。只留背后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施平?”谨文看到黑衣人背后站的竟是施平,口中有些不清楚的问道:“怎么会是你?”话音未落,他便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他感觉在他身后有人接住了他,想看一眼那究竟是谁,可还未及转过头,眼前忽的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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