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苏琬面上的笑沉了下来,苏玘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你们不是需要一个人去接近穆令城,刺激他嚣张,找出他的破绽,还有确认烬华章是不是在他手上。”苏玘说的明白,怕是方才已是全部听到了。
“不行!”岳箫与苏琬的声音同时乍起,随后相视一眼,岳箫便道:“其他的事,若是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们自然会提,但是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箫哥,不过是一个穆令城,我能应付的过来。”
“小玘,带你们回洛阳,本就是极为危险,你若是不听我们的话,我现在就让施平送你去东山。”
“哥,箫哥。”苏玘听罢,并没有半分气恼,只是顿了顿道:“穆令城嚣张跋扈,狂妄自大,但终究是在洛阳平安的度过了这些年的人,箫哥的这些年的名号他一定听说过,虽然在箫哥面前仍是作出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新仇旧怨,他心里必定会有警惕。箫哥如果平白无故的接近他,一定会让他起疑,若是先下手对付箫哥,这洛阳又不比其他地方,箫哥怕是会有危险。但因为从前的旧事,我又是个女子,他必然会松懈许多,所以接近穆令城,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岳箫与苏琬哪里会不清楚这一点,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愿意让苏玘再去接近穆令城,听罢她的话,原是想反对的话,也一时说不出口了。
苏琬侧过头看向了岳箫,左右权衡着,还未权衡出一个结果,便听岳箫出言反对。这一刻,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拉住了岳箫,随后对苏玘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是我必须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不行!”这次反对的是岳箫,他看了一眼苏玘,侧过头对苏琬道:“你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来保护苏玘。”
苏琬的神色变了变,留在岳箫脸上的目光几乎都要将他看个透彻,却仍是没有完全看懂他的心中所想。
岳箫没有理会他,抬头对苏玘道:“既然是苏琰答应的,穆令城便交给你了。你先去想一想要如何做,行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
苏玘点头答应了,岳箫便让她先离开了。待他离开,岳箫这才对苏琬道:“你今日遇到的那个陆伯求对我们来说有些用处,你先设法接近他,让他相信你。”
苏琬看了看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头,又垂下眸子:“你和小玘一起去见穆令城,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岳箫也看着他,颇为苦涩的一笑:“我丝毫不怀疑你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琬自然明白,如何都是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他其实是不大能插得上手的,所以让他们去才是最好的,只希望此事能够了结,之后一切都会好吧。
岳箫见苏琬点了头,却不在说话,便也不再提起此事,思忖片刻转而道:“我忽然想到,叔父将上册烬华章托付之人,会不会与柳姨有关。”
“我娘?”苏琬从前也想过这一点,只是柳氏家中早已败落,根本没有可以托付之人,如此想来便是不可能:“我娘家中早已无人,没有人能够托付。”
“柳家确实已经无人,但柳姨入尽尘山庄时,可是从夏家出去的。”
“我娘与夏姨是表亲,柳家败落之后,我娘便借住在夏家,与夏姨情同亲姐妹。”苏琬想到如此,却是颦了眉:“你的意思,烬华章有可能会藏在夏家?”
“我认为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如今夏家也大多败落了,母亲又多年与家中没有了联系,若是想确认烬华章之事,怕是有些麻烦。”
“这件事我先去查查,你先不要与夏姨提起,待我确认了之后再说吧。”
岳箫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管应了。
岳箫料定不出两日,他回来的消息便会在洛阳城中传遍,而这也意味着一场斗争开始了。
这几日陆续有人前来拜访,或是小心试探,或是前来讨好,真是一眼便知,不过大多都是些小官,忌惮他的从前之事,因此不得不过来求一个保命。
稍微有一些地位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来,城中的士族大家怕是还在等岳箫上门拜访。
穆家自然也算是这其中之一,但岳箫是不会现在去拜访他的,他现在要让穆令城坐立不安。
岳箫自上任之后,没有急着接管政事,而是抽了些时间,与苏琬、苏玘和夏氏在城中逛了逛。回忆从前之事是一面,重要的是能够了解洛阳这些年的变化。
当然,他们很“巧”的遇到了陆伯求。
岳箫自然不会主动与他打什么招呼,而陆伯求见到苏琬竟是岳箫身边的人,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又想自己那日好在没与苏琬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又不放心,想找个办法弥补一些。可岳箫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露过一面,便驾着马车绝尘而去,只留陆伯求一人在原地惴惴不安。
几日逛过,该铺的路早已铺好,岳箫便开始专心政务了,毕竟这个位置不同于地方官。
苏琬带着华韡与苏玘一同到了一间穆令城常来的茶肆,一边喝着那寡淡无味的所谓上好茶叶,一边随意闲聊几句。说是随意,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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