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在司隶校尉府门口下车时,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忽然对谨文说道:“要变天了,好好注意小竹的状况。”
谨文应了,应罢才恍然反应过来,再看苏琬,已经走远了。
第140章 伤疤
苏琬说要变天,便真的是要变天了。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天气阴沉的可怕,却也不下雪,寒风却是不停,让人只觉得如何都不舒服。
岳箫倒是没什么,房中门窗紧闭,不吹着风,便是无碍。只是这几日不见苏琬的身影,听闻他也没有出去,便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又是病的重了不肯告诉他们。因而也直接裹了衣服,过去看他。
苏琬房内十分温暖,才是初冬便已点了火盆。苏琬看上去倒是并无大碍,正拥着厚厚的衣服斜靠在榻上,颇有兴致的看着华韡摆弄着药材。
“这几日未见你,可还好?”岳箫仔细关好了门,才过去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便是感觉到了热,便解了扣子,这下感觉合适了。
“外面太冷了,我看这几日也没有什么事,就没出去。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岳箫瞥见苏琬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想大约是热的,可见华韡的衣着也不算轻薄,自己也未觉得太热,不知他是怎么了,心下顿觉不好。
“你真的没事?”岳箫试探了他的额头,不觉得热,却好像更凉些:“你的身体状况,不会还是没有对我说实话吧?”
苏琬笑笑,伸手按下了他的手:“我是不想说实话,可师父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那你这……真的没有问题吗?”岳箫仍是觉得不对,可想万大夫就在府上,苏琬自有他照料,是断然不会出问题的。
“琬哥哥。”说话间,华韡便走过来,一望苏琬的脸,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到了一颗药放在苏琬手上。
岳箫便将旁边的水递了过去,看着苏琬吃了药,这才问道:“这是什么药?”
“不痛!”苏琬还没开口,华韡便抢着道。
“什么?”岳箫不解:“什么不痛?”
“没什么。”说罢,又转而对华韡道:“华韡,你去看看箫哥哥药煎好了没有,煎好了送到这里来。”
说话的功夫,岳箫望着苏琬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明白了。见华韡出了门,便问道:“你是不是哪里痛?”
“没有。”苏琬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笑了一声道:“太热了。”
虽是这样说,苏琬却没有要解开衣服的意思,岳箫哪里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他,苏琬的病瞒了他那么久,如今再有什么没告诉他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病了?”岳箫端详着他的面色,看上去倒是还算如常。
“真的没有,我要是病得重了,哪里还有这般精神与你说话?”
岳箫在他面上看了看,终是轻叹一声:“罢了,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说着,看了看他,便又接着道:“你好好休息吧,近几日天气不好,别人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出来,太平的很。”
苏琬明白岳箫的意思,点点头问道:“杨家最近怎么样了,杨焯可有为难的他姐姐?”
“朝会见不到他,没机会直接问,不过据我所知,他那日听你说了金子不是杨煣交给我的之后,虽然没有尽信,却也相信这件事确实与杨煣无关。”
“如此便好。”
“对了,我听谨文说,他感觉那日杨焯见你之时有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是什么,不知你是否可有此感?”岳箫自杨焯第一次见到苏琬之时,便感觉他看苏琬的眼神不太对劲,可也说不上究竟是如何。谨文来与他说起此事时,也是支吾的说不出什么。疑惑同时,他更是担心这其中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你让谨文跟着我,果然是来看着我的?”苏琬说了一句玩笑,自顾的笑了起来,却是让岳箫颦了眉。
“好了,说笑一句,别那么紧张。”苏琬抬起左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不是觉得杨焯看我的眼神不对吗,确实如此。”
岳箫眉间愈颦:“你可知这是为何?”
“不知道,我之前从未见过他,玉琰这个名字我之前从未用过,他不可能听说过。”这件事苏琬也想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头绪。据施平打探的消息来看,杨焯这十六年间极少离开洛阳,少有的几次也是在洛阳周边。苏琬这些年从未回到过洛阳,若是洛阳周边,可能会让杨焯见到他,除非是那个时候。
“我起初以为他是认出了你,可他的眼神也不像认出了你。”岳箫接了一句,抬眼见苏琬出神的想着什么,便也是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问道:“你可想起了什么?”
苏琬在岳箫的手触到他的那一刻,眉间微微的颦了一下,随后便又恢复如常,道:“也许他是与杨煣一样,他看到了我,我却没看到他。”
“这倒是也有可能,只是,若是如此,不知道他是何时见过你,对我们不利。”苏琬那一下皱眉没有逃过岳箫的眼睛,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苏琬的右肩。他想自从他进来,便没见到苏琬动一动他的右臂,难道他是受伤了?可也从未听说过此事。岳箫心下起了疑惑,想着一定要想个法子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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