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说的是,谨文记住了,谨文这就给公子找大夫去。”谨文说罢,便借机跑了,他还是更喜欢去逛逛集市。
“母亲教训的是。”见谨文走了,夏氏又要开口,岳箫忙道:“我已经好了很多了,这两月也没有再犯病,母亲不要担心了。”
“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你的身体,我不得不管。”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养的。这不是快到年节了么,难得这里还算安定,我们得好好的过个年。”
夏氏看着他轻叹一声:“好了,过年要紧。前些日子我在集市上看到了一批布料,买回来给你做了身衣服,一会你到我那去试试。”
“怎能劳烦母亲,多谢母亲。”
夏氏嗔他一眼,摇摇头转身便要走,忽的又停了下来,侧过头道:“许大祖上在利城县是大户,后来家道中落,人口凋敝,祖上的财产早已被挥霍一空。因此许大十五岁的时候便出外谋生了,做些小生意糊口。三年前回乡祭祖,买下了那处大宅,说是待日后回乡之时,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岳箫听闻怔了怔,这不正是他方才交代谨文去查的吗?
“既然已经查清,你可以安心休息了吧。”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夏氏复又转过身:“你不是叫谨文去查那座空置的大宅么,想你知道了那处宅院的主人后,定是要查一查那个人的,便顺便去问了问。”
“母亲是从何处查到这些的?”
“无非是与那些妇人闲谈,多问几句便什么都说了。若是谨文,他自然不会去问这些人。”
“母亲果真厉害,日后若是有这种事情,还要劳烦母亲。”
夏氏闻言,轻叹一声,看着岳箫消瘦的脸颊,便又是心疼不已:“我多做些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些事情你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岳箫变了脸色,微微侧过了头:“十六年了,如果现在停止,这些年我做的和之前大哥所做一切都白费了。”
“可你现在还活着。”夏氏满目凄然,她再坚强,也不能在家破人亡之后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处诡谲漩涡中苦苦挣扎。
“我是活着,可那些死了的人呢?他们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一个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都没有!我们这些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母亲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么?”岳箫转过头,看见夏氏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了,顿了顿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看着夏氏华轻声道:“母亲放心,我会顾着自己,不会像大哥那样……”说着,胸口似乎又有些隐隐作痛,后面的话便也说不下去了。
夏氏看着他泛了红的眼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垂眸点了点头:“好,你要做便去做吧,那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一个了断。只是你,再不能出事了。”
岳箫点了头,微微的笑了笑。
今日阳光正好,融化了房檐上的积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母子继而在院中聊了一会,随后岳箫去夏氏那里试好了衣服,出门行至院中时,见苏玘又在煎药,好意自然是心领了,可天天的苦药他实在是不想再喝了。
“箫哥,要马上就好了。”苏玘见着了他,马上招呼道:“你等一下啊。”
“上次买的药还有啊?”岳箫过去坐在一边,看着那火上冒着热气的锅便觉得苦。
“上次买的已经吃完了,不过我前几日又去配了一些。”说罢,抬眼看他笑了一下:“箫哥放心,不会断了你的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近来也没有犯病,这药是不是可以停了?”
“不行,这个药要喝完整个冬天才可以。”
“我从前也没有哪种药喝过整个冬天的。”岳箫嘀咕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苏玘停顿了一下的手。
“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坚持喝完整个冬天,所以身体才没大好的。”苏玘说罢,见岳箫又要开口。她哪里不知道岳箫是什么意思,便抢先道:“好了,这大多是补药,你多喝一些有益无害。”说着,药已经煎好,苏玘便将药倒进碗里,递给了岳箫。
岳箫端着碗瞥了一苏玘一眼,还是一饮而尽了,苏玘见他喝了,笑着接过碗便去收拾了,只留岳箫一人坐在原地苦得直皱眉。
“公子。”苏玘才离开,谨文便抱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远远地看见岳箫坐在那里,几步走到他面前,也不看他便直接说道:“我去集市上置办年货的时候,顺便向一些铺子的老板打听了许大的情况。”谨文一边将买的年货放下,一边对岳箫讲了一遍许大的信息,与夏氏所言基本相同。
谨文将东西放下,事情也说完了,没听到岳箫一句回答,正是疑惑,一见他正皱着眉,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严肃起来,正面对向岳箫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岳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谨文买回来的东西:“许大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着,便要离开。
谨文这才注意到那隐隐的药香,顿时明白了,见岳箫要走便问道:“公子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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