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见过他的真容?”
门房嘿嘿笑了几声,点点头道:“小的虽说没见过他几次,但还真的见过一次他不戴面纱。”
“那玉先生生得什么摸样?”杨焯一听,顿时心中大喜,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向门口走来的苏玘,更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如他所说那般,面目丑陋?”
“哪里是面目丑陋。”门房的笑容愈发猥琐:“玉先生长得,那真是……”
“门房!”苏玘走过来的时候恰巧听到了杨焯问苏琬面貌如何的那一句,便上前喝道:“杨大人来了,怎么也不进去通报!”
“苏,苏小姐。”门房的脸色当即变得惊慌失措,顿时呆立在一旁,不敢看苏玘,口中结结巴巴的道:“小的,小的这就去通报。”
“回来!”苏玘喝住门房,随即对杨焯道:“让杨大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失礼,我亲自带杨大人进去。”苏玘说着,向杨焯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小姐太客气了。”杨焯瞥了门房一眼,便随苏玘一同走进了岳府。
“若是早知道杨大人来了,怎么也不会让大人在门口站那么久。这门房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一定会好好责罚他。”苏玘一边走一边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院中之人听个清楚:“只是箫哥刚好不在府中,杨大人若是想要见他,怕是要等一会了。”
“没有事先通报便过来,本是我的不是,不巧岳大人不在,我等着便是了,若是不便,我改日再来,苏小姐无需客气。”杨焯说话间,一双眼睛却已透过斑驳的枯枝看到了身在院中的苏琬,只是看不真切,却是隐约瞧见他好像没有戴着面纱。杨焯心中暗喜,早想一看他的真颜,面上虽是不动声色,脚下却是快了不少。
待稍稍靠近了些,能看个大概的时候,苏琬忽的一拂袖,转过身去,鸽群顿时四散飞起,围在了他的周围。
杨焯被忽然飞起的鸽群吓了一跳,可定神一看,却又是怔住了。一双眼睛仿佛忽然钉在了苏琬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苏琬抬手将面纱戴上,随后转过身来。此时鸽群也散的差不多了,他便走上前来,拱手行礼。
“杨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只是不巧岳大人不在,大人若是不嫌弃,可到堂中坐一坐。”
杨焯见苏琬转过身时已经戴上了面纱,顿时失落下来,不过他也早料了,因此只是稍稍一顿,便笑着应了,与苏琬一同到堂中去了。
“苏玘,之前送来的那些好茶,拿来与杨大人尝尝。”苏琬抖落了手上的残渣,感觉手上实在太冷,便双手互相搓着,想要将手搓热。
“玉先生与苏小姐关系很好啊。”杨焯见苏玘吩咐下人送来许多火盆,感觉屋中很快便暖了起来。
“还好。”苏琬配了茶叶,一边炉上正烧着水。
杨焯看着马上就要烧开的水正在冒着热气,目光便又转回到苏琬脸上。他像是要将那一层薄薄的面纱看透似的。
苏琬却是只当没看到,看着茶叶问道:“杨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若是不要紧的,大人也可先与我说说,我再转告岳大人便是。”
“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前几日朝会之上见岳大人神色似是不太好,便想过来探望一下。”杨焯说罢,发觉苏琬的双眸落在他脸上,便忙躲开目光,见水开了,又忙将水壶拿下来。
“大约是前几日天气太冷,也染了些风寒吧。多谢杨大人挂念,我先替岳大人谢谢大人了。”苏琬瞥了一眼那壶水,便在方才配好的茶叶中又放了一些。
“先生客气了。”杨焯顿了顿,又偷偷看了苏琬几眼,试探般的问道:“听先生的口音,好像也是洛阳人,在这次回到洛阳之前,应该也曾在洛阳生活过吧?”
“我从前确实在洛阳生活过一段时间。”苏琬斟了茶,递给杨焯:“怎么,杨大人是有什么问题么?”
“先生十八年前可在洛阳生活过?”
苏琬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笑一声:本想让他问杨煣的问题,却是让他问到自己头上来了。杨焯胆子倒是不小,也不知道他之前那有没有问过杨煣,这回答着实是个难题。
“十八年前我倒是在洛阳,那时发生什么事了么?”苏琬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正好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安。
“那时先生可听说过什么江湖传闻?”
“传闻?”苏琬一笑道:“杨大人是洛阳人,自幼生活在洛阳,若是有什么传闻,大人又如何会没有听说过?”
“是啊,若是有我也应该听说过,不过那时我年纪尚幼,许多事情怕是也听不到。”
“哦?杨大人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苏琬思索着该如何让他将他们所需要的事情告诉杨煣。
“不知先生那时年岁几何?杨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悄悄抬眼瞥了一眼苏琬,却正好看到他颦起的眉。顿时一口茶险些呛住,他忙放下杯子解释道:“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无妨。”苏琬打断了他的话,笑道:“不过大人所说的那个传闻究竟是什么?”之前杨焯猜测苏琬的真实身份是岳柷,当时他并没有反驳,说来也算是默认了。他该是知道岳箫的年龄,自然也不难猜到岳柷的年龄大约在什么岁数上。可如今他即使如此问,便正是证明了,其实说苏琬是岳柷的话只是杨焯的慌忙之言,他其实根本不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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