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如此对待先生,先生还为他做那么多事,我都替先生不值。”
“陆大人,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苏琬用尽全力维持最后一丝镇定,抬头直视着陆伯求。
“我是真的仰慕先生,若是可能,我愿意为先生创造一个真正适合先生的世界,而不是让先生恍若影子般生活在岳大人的阴影下。我会让先生尽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顾忌任何人,任何事。”陆伯求站起身来,俯身靠近苏琬,一双眼睛似乎已经透过那层面纱,肆无忌惮的看着苏琬的脸:“我会给苏小姐一个最好的去处,而对于先生,离开岳箫又有何妨,反正先生也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陆大人……”
“先生不用急着拒绝我,我可以给先生时间考虑。不过先生尽管放心,虽然在岳大人的影响下,先生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坏人,但是就算先生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我是真心想帮助先生,先生不用怀疑。”陆伯求终于收起了笑,在他的脸上竟能看出几分真诚。
苏琬也站起身来,最后在陆伯求脸上看了一圈,想要看出些什么,却仍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垂了眸子,点了一下头,随后转过身去,便要离开。
“先生若是不相信我是真心,如何就能相信岳大人是真心,先生可知岳大人是否有什么事也瞒着先生?”
苏琬顿了顿,没有回答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仍旧到了接药材的地方,仔细清点了药材,然后运回岳家旧宅。
岳箫已经回来,看的出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站在窗边望着在院中陪着华韡与章儿在院中玩耍的苏玘在纸上描画,嘴角不时露出的笑意已是许久未曾见到了。
苏琬远远的看着他们,竟也慢慢的笑了。
忽然,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捧住白鸽,取出信来展开扫了一眼,才扬起的唇角便又落了下去。
夜幕轻垂,天空中繁星闪烁,当真是一片美景。
岳箫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前忽然冒出了一个人,直吓了他一跳。
“苏琰,吓我很有趣么?”岳箫正要向后退几步,让苏琬进来,还未来得及动便被他拉住了。
“今日夜色这么好,想不想喝一杯?”苏琬笑得一脸狡黠,岳箫怔了一下,点了头。
苏琬随即向他扔过来一坛酒,岳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向后踉跄了两步才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酒坛。苏琬便趁这个空档抱着另一坛酒从窗口一跃而入,随后反手关上了窗户。
“这两坛酒是藏在哪里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小院里?”岳箫打开酒坛,清醇的酒香顿时散漫了整个房间。
苏琬直接对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向岳箫一笑道:“你一定猜不到我藏酒的地方。”说着,向他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就在后院里。”
岳箫听罢一怔,随后便大笑起来:“原来藏得这么近,改日我全给挖出来。”
“后院就这两坛,没有别的了。”苏琬故作严肃的道:“酒不能埋在一个地方。”
岳箫瞥了他一眼,见他又要端起酒坛灌酒,劈手便夺了下来:“这个时候喝这么冷的酒,你不要命了!”说罢,便将酒坛摆在一边,寻了器具煮酒。
“这酒不适合煮,现在天气已经暖起来了,不必如此了。”苏琬一面说着,一面偷偷去拿桌上的酒坛子,却在将要触碰到的那一刻被岳箫拿走,苏琬不满的念了一句:“我是大夫听我的。”
“你还知道你是大夫啊。”岳箫倒了一杯煮好的酒放在苏琬面前:“若是平常人倒也罢了,咱们二人的身体如何你还不清楚么。”
“我是大夫……”
“要请万大夫过来评理么?”岳箫尝了一口那酒,不禁赞道:“这酒不错。”
“你要是去找师父,咱们也不用喝了。”苏琬不再争辩,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了。
“今日怎么想起喝酒了?”
“没什么,就是看今日夜色不错,想起来后院中埋了一个冬天的酒,便挖出来喝了。”
岳箫听闻,却喝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在苏琬脸上端详了一会,问道:“你今日做什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今日?”苏琬抬起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忽然看向岳箫:“还不是因为你把施平派到嵯玡山去了,所以我要亲自去收药材。”
“你又不止一个手下,自己不放心别人,还要怪我把人派出去。”
“小竹,我才告诉你那枚发饰的用途,你就开始在度望阁发号施令了。”苏琬哼了一声,手上便又换了一杯热酒。
“那又如何,从前的那些人你都收回去了,不用度望阁的人,我还怎么查案?”岳箫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度望阁本来就是他的。
“想用我度望阁的人,必须是我度望阁的人。想要做我度望阁的人,就必须是我苏家的人。”苏琬更加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看着岳箫。
岳箫听罢怔了怔,随后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轻声的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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