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躺在床上,一时却又清醒的很,脑中想便着何启澜之事。之前的两桩人命案还未能有一个确实的头绪,鬼宅下的地宫也还未来得及查,府中存着的那些盒子也同样是桩疑惑。何启澜这个时候来,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左右睡不着,他索性唤来谨文,吩咐他将那彻查那地宫之事交代给郯县县令。这件事要细细的讲个清楚才行,谨文又担心夏氏与苏玘进来会责备与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听着,却也听了个十分仔细。好容易将他的吩咐都记下了,谨文便出门去了。门才关上不消一刻,便复又被打开了。岳箫正想着这谨文是有什么事忘了,便见来人却是华韡。
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他皱着一张脸,端着一碗药进来,直接将药递到岳箫面前。
“这是你琬哥哥让你送的?”岳箫接过了药碗,看那药虽是黑乎乎的,可闻起来却不是很苦。
华韡哼了一声只当回答。
想也只有苏琬清楚他的病,这下让华韡暗中送过来,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即便将那碗药一饮而尽。才喝完,华韡便将碗夺了过去,脸仍是皱着,转身便径自离去了。
岳箫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想来可能是苏琬惹了他吧,便也不再多想。躺在床上继而整理了一会案子,只觉愈发的昏昏欲睡,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氏在二人进门之时便发觉岳箫面色很差,想必不只是一夜未曾休息的缘故,但既是见他们细心的隐瞒了,也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因此便也不说破。横竖有苏琬在,也不会让他出事的。正见华韡给岳箫送了药,才回去便与苏琬一同出来,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便询问了几句。
苏琬只道那药是安神的,岳箫神思太过,这药不过是让他能好好休息一会。夏氏如此听了,便如此信了。苏琬说要去查一些东西,一时半刻恐怕回不来,而且这件事着急,他便也不休息了,现在就去。
出门前碰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苏玘,她说是要去军队那边看看,便与苏琬一同回出了门。才出门不到半个时辰,谨文便急匆匆的跑回来了。一进门便要去找岳箫,被夏氏拦下了:“出了什么事?”
“夫人,公子之前吩咐我去安排县令彻查那鬼宅下的地宫,县令派人去了,可派下去的人全部失踪了,后来下去的人连半个人都没找到。那群人便闹了起来,说是地宫闹鬼,谁也不肯再下去了。县衙人手本就不多,现在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箫儿在休息,现在叫他起来去那什么地宫,他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少庄主呢?”
谨文说着便要去找苏琬,却又被夏氏拉住了:“他不在府上,不知到哪里去了。”夏氏说罢,暗忖片刻,便道:“那是什么地宫是怎么一回事,你先与我讲讲。”
原本岳箫与苏琬夜探鬼宅之事是不愿与夏氏讲的,但他此时既已经说了出来,又无其他办法,只能先将事情大致的与夏氏讲了一遍。
夏氏听罢,问道:“县令可去了?”
“没有,县令只是安排了衙役去的。”
“你先去县衙请县令亲自前去,只说箫儿下令了,让他务必将地宫里的每一处彻查清楚。随后你在府上挑几个信得过的,前去将闹起来的人安抚下去,别让更多人知道此事。若是此法不行,再回来告诉我。”
谨文听了,觉得还算可行,便应了声出去了。
岳箫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再醒来之时,日头已经西斜。
推门出去,便见夏氏正带着章儿在院中玩耍,伴着身后落日的余晖,成了一幅极美的闲适画面。
“母亲。”岳箫走上前去。见章儿唤了一声“小叔叔”,便应了一声询问几句。
“这一日也未曾吃过什么东西,饿了吧,晚饭早就备好了,快去吃点吧。”夏氏见他气色不错,心下便松了一口气,吩咐了将饭菜端上来,便叫岳箫吃饭。
“其他人呢?”这一日只在早晨吃过几个果子,岳箫此时也确实饿了,便直接吃了起来。眼见四下无人,便问了一句。
夏氏便照实说了,只是没有讲地宫之事。她说着,微微的垂了眸子,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如此便好。”岳箫没注意夏氏的神情,只顾吃着。许是太饿,他直到吃了七八分饱,这才抬头稍加歇息。
正要接过夏氏替他盛的一碗清汤,便见一个人影匆匆跑过来,还未及站定,便喊道:“夫人,地宫又出事了!”谨文跑进院中才见岳箫正坐在那里,可话已脱口而出,想闭了声也来不及了。
“出什么事了?”岳箫扶案而起。
谨文看了一眼夏氏,见她微微点了头,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依照夏氏的安排,那些闹起来的人却是安抚下去了。而且又府上的人守着,便又有一队人进入了地宫,可这些人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还都说见到了鬼。可问他们那鬼是何形态,却又没有人说得清楚。此时天快要黑下来了,就更是没有人敢下去了。
“我告诉你的出口可都有人看守?”
“有,可都是我们的人,县衙的人没剩多少了。”
岳箫只一想明白了,夏氏如此安排倒也不错,如此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对夏氏道了一句“我去看看”便带着谨文往那鬼宅而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天司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