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起身递给了W一张名片,告诉他,或许有一天我会将他的故事写出来也说不定。他苦笑了一下,接过了我的名片后走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再也没有在那家咖啡厅见到W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我打算离开S市的当天,我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电子邮件。
我点开邮件,发现只有简短的几行字,然后附件是一个1.5G大小的压缩文件。
邮件是W发来的,他先告诉我自己已经搬了新家了。本不想联系我的,但是忽然想起分别时我对他说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他录到的视频发给我,就当是为自己的故事佐证。
我将附件下载解压后,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看着。
这段视频里的内容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也远比W给我讲述的更将清晰。现在想来,当时W已经是用最轻松的语气来叙述与我,恐怖的程度与视频相比,是轻描淡写了许多。
视频只发来了有捕捉画面的日期,其余的空缺日期不知道是没有任何捕捉画面,还是W忘记了拍摄,总之只有三天的监控记录。这三天的视频其实是全天的,只不过在没有捕捉到的画面W做了快进处理,唯独捕捉到了的画面是正常速度播放的。
通过这三段视频也可以看出,那个在衣柜里的男人似乎只在凌晨出现,白天和晚上完全没有出现过。这让我想起了W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他是如何处理泡面盒的呢?而顺势展开,我又想到例如“他是如何上厕所的呢?”“他是如何吃其他东西的呢?”“他是如何泡泡面的呢?”“他又是如何生活的呢?”“他为什么会在衣柜里的呢?”“房东又知道吗?”,等等。
总之,就算看完这些画面,除了恐惧我依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W发来的视频
画面一:
5月13日, 2:42AM-2:58AM。
夜视镜头里,第四间衣柜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细高瘦长的男人从衣柜里出现了。
他四处溜达,好像在自己家里巡视一样,毫无忌惮的大方的依次走到房间的各个角落。(但是整个房子才十平米不到,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
最后,走到了W的床边。停留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又退回到了衣柜里。
画面二:
5月16日,3:58AM-4:24AM。
画面变得更加诡异。
衣柜打开,男人出现。依旧是像上次一样,就像是面壁罚站的人一样,每到一个角落都会停留数分钟,依次走完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这一次,男人打开了W的衣柜。可以看到衣柜里有其他的物品,都排放有序。他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应该是泡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衣柜。
画面三:
5月17日,2:21AM-3:48AM。
衣柜打开,男人出现。
依次走到房间各个角落。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到衣柜里,而是走到了W的床头。然后,一直站在他的床头。
一直站着。
一直站着。
一直低着头看着W的站着。
这样的画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视频结束。
在W给我的邮件中他还提到了另一件事情。原话如下:
“在我搬家之后,也不免对衣柜心存芥蒂。但更令我不安的是,即使现在偶尔还会经过原来的住处,里面依旧有灯光。但究竟是谁住在里面,已经不得而知了。”
第3章 3-不知名电话接听
去G市完全是一个突然的安排。
“或许这次,你非来不可了。”C在电话里这样对我说道。
C是我的发小,一起在一个筒子楼里长大的。大学之后就显有联系,基本上是各奔东西,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还能偶尔聚上一次。没想到,转眼间他竟然要结婚了。
“请务必来参加我的婚礼。”C这样说。慎重的语气,和我童年记忆中那个浑浑噩噩的熊孩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于是,我订了去G市的机票,在他结婚前三天我便到达了。
在机场接我的C看上去又和上次聚会时不一样了,他穿着一件熨烫过的白衬衫,西装裤配着锃亮的皮鞋,看到我来立刻露出了笑容迎来过来。
“你能来真好!我还担心联系不上你呢。”C说。
细问才得知,原来我在儿时一帮友人的心目中,已经完全是一个神秘的浪子角色,有人说我爬珠峰去了,有人说我留在了蒙古,还有人说我可能在大理安了家,又或者去了哪个岛屿过隐士般的生活了。这些话,我听着都觉得神奇。
一边闲聊一边开着车,出城市沿海一路进山,又从小路径直开向一片开阔之地,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在一条小路的几百米外就停了下来,石板路只能过人不能通车了。我们并肩前行,我止不住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建筑古朴典雅亦如水墨画般诗意,曲径悠然,拐弯抹角不知通向何处,鸟吟虫鸣,微风下枝青叶茂的柳树沙沙作响,老人倚门闲聊,孩子路边嬉戏。如果不说,我还以为回到了从前,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比他幸运,至少我还能看到。我暗自窃喜。
“你住在这里?”我忍不住问C。
“嗯,这是我丈母娘家。”C简短的介绍道。
我随他走进一户人家,简单的双开木漆门里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世界。近处是假山池塘,几朵莲花开得娇艳欲滴;远处是坐北朝南的正厅,东西延展的走廊竟又不知蜿蜒去何处,整体落落大方,装饰考究。看来这是个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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