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尼丘奇谈_[日]绫辻行人【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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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上没有人坐的妻子左边的位子上,现在坐着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性。她是什么时候坐在那边的?为什么会坐在那边呢?她的嘴巴靠近妻子的耳朵,正在说着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为什么咲谷和她……啊,是吗?是因为咲谷这个姓吗?啊,啊,是吗?是因为由伊(注:日文发音各寻YU·I。)这个名字(啊——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种事)……

  接着依序是Q大学的真佐木教授、左眼戴着眼罩的石仓(一)医生、右眼戴着眼罩的石仓(二)医生,还有黑鹭署的神屋刑警,在观众席的最后面,靠近房间入口处的是坐轮椅的老人——也就是“会长医生”。站在“会长医生”旁边的,是一个立姿谨慎的男孩……咦?那不是刚才“会长医生”表演“猜送火”时,耳朵受伤的男孩石仓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孩子……

  不会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浮出突如其来的疑问。

  不会吧?……我的身体该不会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吧?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打了什么特别的麻醉剂,所以不管我的手臂或身体的其他部位被切除了,我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是这样的吗?我无法出声,感到强烈的耳鸣与晕眩,都是因为那个药剂的关系吗?那么,等麻醉剂的药效结束后,我会突然遭受到可怕的、令人无法接受的强烈疼痛的袭击吗?所以……

  ……不,不对。

  不管怎么说,这是魔术,外户先生不是一再这样说了吗?一定是这个奇怪的“箱子”里,安装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魔术新机关……

  “……可以了吗?正如各位看到的一样。”

  尽管耳鸣不断,外户对观众们说的以下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就是这个,这就是****。”

  他说的话里,包含着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异样声音组合,那是我所熟悉的本国文字无法表记的声音——所以,我只好写成“****”。那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单语。

  但是——

  听到了那个单语那一瞬间,观众席上的人们个个表情大变,从对舞台上的魔术表演感到惊愕的表情,一下子转换成对“我所不知道的什么”的强烈恐惧表情——在我眼中看起来,确实是那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咚咚咚咚咚咚唔!

  足以震动地面的轰隆鼓声传出来的一刹那,我的心里破了一个又深又大的洞,比黑更黑,比暗更暗,无限的黑暗在那个深洞里扩展,迅速地吞噬已经四分五裂的我。

  9

  从“奇术之夜”回家的路上,我们顺路去了深泥森神社。神社境内十分热闹,妻子在祭典音乐的伴奏声中,向摊贩买了一只银色的气球。

  她很开心地笑着说:

  “喂,你告诉我嘛!‘最后的那个’表演,一定事先和你偷偷地安排过吧?”

  我只有默默地摇摇头。

  “什么!怎么可能?”妻子讶异地张大了眼睛。“真的吗?那么‘那个’是……”

  接着,她降低声调所说的话,因为周围的喧哗声实在太大了,所以我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但是,我猜想她说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异样声音的组合吧?——我觉得是那样。

  《声音》

  1

  Q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在窗外响着——我觉得是那样。

  啊,又是那个声音吗?

  最近经常一到了晚上,就会听到那个声音,那是尖锐中带着破裂音的可怕声音,不知道真正身份是“什么东西”,一直发出那种异样的声音,久久不停——

  我发呆的视线从电视画面上移开,投向隔着桌子、坐在沙发上的妻子,我们的视线不期然地四目相对了。

  “听到了吗?”妻子先发问。

  我看了一眼窗户那边,然后说:“感觉上是的,但——”我回答。

  “是听到了吧!是常常听到的‘那个’。”

  “——我想是的。”

  那不是人的叫声,也不是狗或猫发出来的声音,当然更不是昆虫类的声音,应该也不是鸟类的声音吧!是上述之外的动物的叫声……只能这么想了。但是,若问我那到底是何种动物呢?我也回答不出来。

  妻子拿起遥控器,调整电视的音量。我手掌贴在发热的额头上,咳咳咳地咳嗽了,身体很疲倦,头很重——唔,果然身体的状况不太好。

  电视荧幕上正在播出的,是地方上的超短波电台的节目,只有在本地电台才看得到的漂亮女主播走在快过年的街景中,正在做实况报导。总之,这是一个介绍地方“年节风情”的节目,我们并没有特意要看这个节目的意思,只是刚好转到这个频道……不过,或许可以说这是受不了其他民营电台的节目太夸张的结果。

  现在时刻再过二十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视线回到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电视画面上,和妻子沉默地看着电视。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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