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
漂撇学长使用的这个字眼,哽住了我的心头。
对啊!这状况只能用藏字形容,一般人哪会把冰箱放在衣柜里?
更何况仔细一看,衣柜中并无电源,电力是从房间角落的插座接过来的,而接电用的延长线显然被动过手脚,乍看之下难以察觉。
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把这种东西藏在这种地方……?
这个疑问理所当然地涌现于我的脑海之中,但在其他人催促之下,此时的我未能多加思考。
我们又再度兵分两路,彻底搜查洋房。
从结论来说,别说食物,这屋子里没藏任何其他物品。毕竟这里完全没有家具,能藏东西的地方有限;其中厨房最为可疑,因此我们检查橱柜时格外仔细,却连一粒米也没发现。
除了装有大量啤酒的冰箱之外,这屋子当真是空空如也。
“——不,慢着。”首先忆起的是漂撇学长。“你们刚刚说过有个房间里有床,对吧?是高千或小兔说的。”
“嗯,有啊!在楼下。”回答的是小兔。“不过,那张床里不像藏了东西。”
“反正去看看就是了。”
那个房间位于一楼楼梯旁,从大小及淋浴间、洗脸台、厕所等设备一应俱全之处判断,应该是客房。
开窗往外一看,路面在月光照耀之下,呈现出苍白的色泽;这应该就是我们徒步前来的道路。
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张双人床,备有床单、毛毯及枕头。
虽然我已经渐渐习惯这间屋子的异样之处,仍不由觉得古怪;因为这个房间里出来床铺以外,又是空无一物,既没铺地毯,也未挂窗帘,唯独一张双人床如孤岛般坐镇其中。
从房间大小来判断,这里原本应该放了两张床,但不知何故,如今只剩一张,为这里平添了某种悲伤与恐怖的气息。
而枕头套与床单又偏偏是卡通动物图案,那份可爱所造成的不搭调更是助长了恐怖与异样感。
“怎么……好像没人住过似的?”
高千摸着枕头与床单,如此喃喃说道。
“烫得平平整整,完全没有用过的迹象。”
成熟
“……好怪喔!”
高千往床铺坐下,如此自言自语;她撩起一头小波浪卷发,视线游移于天花板上。
“这房子有点不对劲。”
“这么想的人不单只有你,”漂撇学长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倚墙而坐,伸长了腿,咕嘟咕嘟地喝着第N罐啤酒。“大家都觉得这里不寻常。”
“是啊!不过——”
“不过什么?”
“就拿小漂你来说好了,”高千屈起长腿,抱着膝盖,尖尖的下巴放在膝上。“你觉得是怎么个怪法?”
“什么叫怎么个怪法?”
“该怎么说呢?有了,具体上,你觉得哪一点最怪?”
“当然是空无一物这一点啊!别说食物了,连生活用品都没有,这一点让人无法理解。”
“那么,你对于现在喝的啤酒有何看法?”
“数量的确是太多了,不过放啤酒这件事本身到不足为奇。”
“为什么?”
“因为这只代表屋主很爱喝酒啊!再说,说不定隔三岔五便会有一堆客人过来过夜,这些酒就是招待用的。”
“原来如此。”
高千一面以下巴晃动膝盖,一面点头。然而,她的视线宛如追踪着空气分子一般,并为投注于漂撇学长或其他人;看来这个观点似乎无法说服她。
谈话中断,屋外的黑暗由未装有窗帘的窗户缝隙悄悄潜入并占据整个房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我们所在之处并非一楼,而是二楼那个放有冰箱的房间;要问房间中为何有床?其实是我们搬上来的。
不管这栋洋房古不古怪,我们已经决定在此过上一夜。由于四周找不到屋主,只能先斩后奏,实有犯罪之嫌;但事到如今,亦是无可奈何。我们乐观地认为,只要说明这是紧急避难,屋主应该会加以体谅。
问题来了,要在哪个房间里过夜比较舒适呢?这座洋房全无家具用品,选项并不多,因此全体一致认为有床铺的房间最好。当然,那是单人床,无法供四个人睡;但即使自己睡不了床,视线范围里有人呆着总是比较安心。
因此,我们便到一楼的房间,准备歇息。以我们当时的情况,无论是睡床或睡地板,照理说应该立刻就鼾声大作;但不知何故,四人毫无入睡迹象,只是睁着朦胧的双眼,百无聊赖,犹如等待什么似的。
就我个人而言,并非毫无睡意,正好相反;我的身体疲惫不堪,渴望休息,但脑子却异常清醒,想睡也睡不着,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其余三人的情况应该是相去不远。
大概是因为过于异常的遭遇吧,不明白已经占据了我们的大脑,使我们无法安稳入睡。
话说回来,醒着也没事可干;纵使和平常一样闲扯淡,也往往因疲惫而不了了之。
既然如此,索性多喝几罐啤酒,一来打发时间,二来补充热量——我们会有此决议,说来也是在所难免,理所当然。
不过,每喝一罐就得跑到二楼去拿,未免太过麻烦;若要一次多搬几罐,漂撇学长又嫌啤酒不冰不好喝。因此,我们才决定将床铺与冰箱集中到同一个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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