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看都是新盖的。”
“我想,屋主可能正在添购家具,还需一段时间才能买齐;而得知此事的宵小便趁机偷偷潜进来办事。”
“慢着、慢着,匠仔。”高千不满地出声说道:“你说得倒简单。你的意思是,那个宵小每次一想做爱,就千里迢迢地跑到这种深山里来?”
“不无可能啊!”
“啊?哪有人这么神经的啊!”
“这很难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啊!再说,别小看人类对性行为的热情。”
“是吗?要是我,我才不肯呢!假设有人邀我办事,我答应了,满心以为是要上宾馆,没想到却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我看在抵达之前,火就消了啊!就算强打精神来办事,办完后又得花三个小时回去,光想就累了,哪还提得起‘性’致?”
从小兔口中听到‘强打精神来办事’,有种既好笑又难为情的感觉。
“这个我懂。不过,假如那个宵小不是住在车程三小时之远的市区,而是这一带的话,应该就没那么不合理了吧?”
“这一带?”
“对,比方说我们下榻的国民旅馆,说不定那个宵小正是旅馆的员工。”
“哦……对喔!原来如此,也有这种可能。”
“对吧?”
“对耶!会跑来这里办事的人,一定是住在这一带的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不,匠仔,等一下。”
受频频感叹的小兔影响而跟着点头的漂撇学长,突然皱眉并摇了摇头。
“怎么了?”
“这样不合理。”
“咦?为什么?”
“你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最关键的一点?”
“根据你的看法,这张床和冰箱是那个色迷心窍的宵小偷偷搬进来的,对吧?”
“套用小兔的说法,有人会为了做爱而这么大费周章吗?照你的说法,这个别墅的主人打算在近期内搬入家具并开始使用吧?那个宵小既然知道此事,又怎么会把这么大的玩意儿弄进来?到时候又得偷偷搬出去,多麻烦啊!”
“所以说啦,一样米养百样人,说不定那个宵小根本无意带走冰箱和床铺,而是打算用完就丢……应该这么说,等到别墅不能用了,就直接丢在这里。”
“太牵强,太不合理了。算了,这一点姑且算你过关;但你的说法还有一个致命缺陷。”
“咦……?什么缺陷?”
“你想想,照你这么说,这张床铺和冰箱应该放在同一间房间才对啊!”
“啊!”
“但事实上,床铺是放在楼下,冰箱却是放在二楼的这个房间里;假如真是某个宵小逮住机会摸进来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根本不必把两样东西分散吧?”
“对……对喔!”
学长所言极是,这回我毫无反驳的余地。不是我要找借口,实在是酒喝太多、昏了头,竟然忘了床铺和冰箱原本不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而是我们从楼下搬上来的。
“换句话说,不可能是外人为了干苟且之事而偷偷使用这里。”
这会儿倒是义正词严,但最先提出宾馆说的不正是漂撇学长吗?我有些不服气。
“不过,至少有点进展啊!”高千出面缓颊,口吻活像电视讨论会的主持人。“这座洋房是刚刚落成的别墅,这一点应该错不了。我们就以此为前提,来讨论床铺和冰箱的意义吧!”
“匠仔刚才不是说过,屋主正在添购家具吗?”
“所以呢?”
“不难想象吧?屋主只是基于某种缘故,先把床铺和冰箱搬进来而已。”
“那啤酒该怎么解释?”
“我想,屋主大概没找搬家公司,打算自己一点一点地慢慢搬;所以啦,他才会事先准备好啤酒,方便自己挥汗之后能喝上一杯。”
“小漂,我无法理解的是——”
“唔?”
“倘若这张床是添购的家具之一,为何楼下的房间没铺地毯?”
“那又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般要搬入大型家具之前,会先铺好地毯或地砖啊!可是那个房间却什么都没有,直接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摆了这张床。”
“这么说也对。”
“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懂了,应该是这样。”纵然没有食物,只要有酒,漂撇学长便越发精神。“这张床不是添购的家具,只是屋主为了小睡而暂时准备的。”
“小睡?什么意思?”
“屋主可能还在考虑要怎么装潢房子,时常过来勘察,所以才摆了这张床,累了便可以睡个午觉。或许是因为家里住得远,屋主得在这里过夜,才准备床铺的。”
“那啤酒也是为了在休息时间小酌一杯而准备的?”
“对、对,正是如此。”
“但这么一来,不又回到小漂刚才自己提出的矛盾之处?”
“咦?”
“就是为何把床铺和冰箱放置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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