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么一来,小墨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只能老实说自己的车子没油,到那座别墅求援;但那座别墅里既没B这个人,也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和被藏起来的大量啤酒,而他喝了那些酒以后就睡着了,什么事也没做——任凭他说破嘴皮,警方会相信这些荒唐不经的辩解之词吗?”
“反而会加深他的嫌疑。毕竟警方介入调查之时,老大已经恢复正常状态,警方一定会认为他胡说八道。原来如此,我懂了,这下我服气了。这也是他们特地将老大——当然,老二也是——弄成空别墅的理由之一。”
“没错。小墨越是坦白,就越被怀疑,在此容我做个声明,刚刚曾谈到阴谋团的计划或许不是出于杀人等可怕目的,只是单纯的玩笑;倘若真是如此,当小墨醒过来的时候效果的确极大无比。”
“保证他会吓软了腿。不过匠仔不认为是单纯的恶作剧?”
“因为我觉得这种恶作剧的方式太过劳师动众;假如只是为了吓唬损友,应该有更简单且效果更好的方法。我刚才也说过,这个计划如此庞大,背后应有更为严肃且重大的动机;而目的若是杀害小墨,在杀人之前做这些手脚并无意义,因此我才认为是为了陷害小墨。”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还是有点突兀。毕竟突然扯上杀人……”
“我懂,其实我也是没头没脑地就想到了‘杀人’二字,并没有任何像样的根据;这只是众多可能性的其中一例而已。”
“了解、了解。”
“拉回正题。警方不相信小墨的解释,因为别墅有被破窗侵入的痕迹,且留有他的指纹。”
“对了,还有指纹问题嘛!”
“或许阴谋团还故意留有占有小墨指纹的空罐在现场。基于这个证词,警方让了一步,相信小墨犯案当时的确喝醉了;但让步并不代表相信他,依旧以杀人嫌疑犯将他逮捕。非法入侵别墅的小墨在偷喝啤酒之际被住户B发现,双方发生争执,小墨失手误杀了B——警方如此认定,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不愧是不惜成本制定的计划,极为巧妙。”
“但尽管计划如此周延,阴谋团却还是失败了。”
“对耶,一开始就出了问题,说来也真是糊涂。他们把我们的车误认为小墨的车,以禁止通行立牌将我们赶进迂回路线中。就算车款一样,会分不出来吗?”
“摆放立牌的监视人员或许是因为计划过于重大而紧张,又或许只是因为天色昏暗而看错。”
“托他看错的福,关键的小墨便扔下遭受池鱼之殃哇哇惨叫的我们,优哉游哉地回到市区。”
“不,不对。”
“咦?”
“小墨并没回到市区。”
“为什么?”
“我想监视人员撤去立牌后,应该察觉了自己的错误;因为他看见真正的小墨开车经过眼前,吃了一惊。”
“又来了,瞧你说得活灵活现,好像亲眼目睹似的;所以我才说你一定能成为欺诈师。”
“可是不这么想,无法解释碰撞事故啊!”
“这么说来……”高千倒不是惊讶,而是错愕。“那台自用车就是……?”
“是小墨的车。”
“为什么?小墨明明沿着干道下山了,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闲逛?完全说不通嘛!”
“我想过程应该是如此——首先,监视人员发现自己的错误,连忙联络干道上的同伙。他们事前亦考虑过这种疏失的可能性,因此在迂回路线下端的路口也摆了个禁止通行立牌。”
“太牵强了吧!”
“不,不无可能;毕竟这个集团行事如此缜密,自然可能加上双重、三重保险,以防万一。”
“好吧!然后呢?”
“小墨见了立牌之后,一面发牢骚,一面开进迂回路线。当然,是从下段开上来。”
“等、等等、等等。匠仔,这根本不可能啊!”
“为什么?”
“即使小墨再怎么单细胞,还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想想,既然是从下段开进迂回路线,走的当然是上坡路;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发现那条路有问题。”
“当然,小墨在途中便发现有异,因此才减速慢行。”
“减速慢行?慢着,匠仔,你又怎么知道了啊?为何你总是能亲眼看见似的……”
“我是没亲眼看见,但只能这么想了啊!小墨半途起疑,放慢车速,打算折回去的再确认立牌一次;但卡车驾驶没料到小墨会这么做,当时又正好没注意前方,并未减速,因此撞上小墨的车。”
“没注意前方?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不,别的先不提,那台卡车又是什么来历?”
“当然是‘搬家卡车’啊!用来把家具搬进老大的。他们是在同伙撤走立牌后开进来的。”
“这点也很奇怪。干嘛走迂回路线?他们根本不必绕路,从干道开上来就行了啊!”
“别和自己的假设混为一谈。假如是高千的假设——爸比的计划与外公的反击——外公的确应该抓紧时间移动到另一座别墅去,因此会走干道;但阴谋团却得等到小墨喝醉以后才能行动,选择费时的迂回路线,反而比较能掌握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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