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殷甜甜有一个姘头叫侯大个儿,他已经预先接到甜甜的手机短信,早已手持木棒,在那院内等候多时。那两个男女见刘老板已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于是立即在他浑身上下及随身的手提包中搜索,须臾便搜出了一万多元现金、手机、金饰品等物,然后便很麻利地将他捆绑起来,嘴上贴了封条,继而将他塞进院子角落处的一个铁笼之中,将笼门锁好,上面盖了一大块破布。做完这一切,他们俩便自顾自笑嘻嘻地进屋睡觉去了。
那刘老板不久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个铁笼之中,那铁笼又小又矮,他只能屈身躺在那湿漉漉的地面之上。他感觉地上满是稀烂稀烂的泥土,并且散发出臊烘烘的恶臭,心中思量道,这笼子大约是一个狗笼吧?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中了美人计,才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只能像狗一般地被关在这里,生死未卜,然而后悔晚矣!
翌日早晨,侯大个儿对刘老板进行百般折磨和威逼,要他打电话给异地的妻子,索要50万元赎金,可是却遭到刘老板的愤然拒绝。刘老板认为,这出租房虽然附近无人,然而却位于这繁华的城市里,难道还怕你杀了我不成?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是他万万所不曾预料到的。
那殷甜甜见他抵死不肯打电话索要赎金,与侯某附耳低语了一阵,便独自出门而去。须臾,只见她领着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回到这院子里,那年轻人手中拿着一些诸如刨子、锯子之类的木工工具。原来,那年轻人是一个沿街寻找活计的小木匠,殷甜甜说是自家有活计,便将他带了进来。那小木匠刚刚进门,躲在门背后的侯大个儿就给了他重重的当头一棒,于是立时昏倒在地。
那侯大个儿继而拿绳子将那小木匠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他手持一把利刃对刘老板扬了扬,冷笑着说道:
“你不是认为我不敢杀人吗?我现在就杀个人给你看看!”
他取了一个瓦盆,放在小木匠的身边,然后他又将小木匠一只手的手腕搁到那瓦盆之上,对准挠动脉一刀下去,只见血流如注,小木匠的鲜血静静地流入那瓦盆之中。约摸20分钟之后,那瓦盆里的血已有半盆之多了,小木匠的面色也渐渐地变成灰白色。可怜那小木匠连哼都不曾哼一声,就呜呼哀哉,直奔那黄泉路而去了!
刘老板何曾见到过如此情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有半点儿抗拒?只得乖乖地打电话通知妻子准备50万元赎金,还一再叮嘱说不得拖延。
刘老板的妻子总算头脑清楚,立即报了警。在警方的周密安排下,侯大个儿在前往指定地点取那50万元赎金时被警方抓获,但他顽抗到底,拒不交待绑架地点,那殷甜甜才得以逃脱法网。而至于那位贪图女色的刘老板,他却未能生还,因为等警方设法寻找到那小院落时,他已经被殷甜甜在逃亡前及时处死了。
这个案子说明了一点:并非是所有的杀人案都必须要有明确而特定的理由。比如,上述案件中的小木匠,他的被杀有确切而特定的理由吗?他为什么会被杀呢?他的被杀纯粹是巧合,他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侯大个儿之所以杀死他,仅仅是为了向刘老板证明,自己敢于杀人!
倘若刘老板的绑票案后来不曾被成功侦破,单单就小木匠的死而言,谁又能够合理地解释他被杀的理由呢?
小木匠的被杀,仅仅是作案者所设计的整个作案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而那个小木匠并非是特定的选择,而是随机性的。如果那小木匠那天早晨不曾出现在那儿,被杀死的恐怕就会是另外一个不幸者了!
陈子明立即将自己的思路回到丁山宝的案子里来。
难道,丁山宝的死也是随机性的吗?他的死也仅仅是整个作案计划的一个环节?倘若不是丁山宝被杀,那就是另外一个类似的人物被杀!
陈子明越来越相信丁山宝是清白的了。
因此,现在基本上可以推测,杀死丁山宝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谋杀钱茂昌进行某种程序上的铺垫。
那么,究竟是何种铺垫呢?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陈子明继续以他那特有的睿智将他的逻辑推理一步步进行下去。
倘若根本就没有丁山宝命案,情况将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仅仅是钱茂昌被杀,警方将可能做出什么样的判断?根据警方至今为止的调查,钱茂昌既没有特别的仇人,经济上也不存在任何重大问题,而桂花园住宅小区停车场的案发现场的具体情况也排除了抢劫杀人或是其它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因此,剩下的便大概是情杀了。根据目前的已知线索,与钱茂昌有关的女人有两个,其一是他的前妻李翠兰,其二便是他的现任未婚妻司徒云芳,倘若将钱茂昌之死定性为情杀,她们二人理应成为警方怀疑的重要目标。
可是,由于丁山宝命案的出现,钱茂昌的被杀便有了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根据司徒云芳所供述的情况,既然丁山宝与另一个小个子劫匪于10月16日晚在环城公园的望湖亭附近对钱茂昌及司徒云芳实施了抢劫,而由于钱茂昌的反抗,致使丁山宝当场被杀身亡,那么,那名不知名的小个子劫匪日后为丁山宝报仇而杀害钱茂昌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基于这样的供述,警方自然会集中全力去寻找那个所谓的小个子劫匪,谁还会再去怀疑司徒云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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