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乔贝妆已经开始幻想她和他未来的夫妻生活。直到车厢里突然响起一声男人的刺耳尖叫。
声音来自她身后的半截车厢。她回头望去,发现一个留着及耳长发的高个中年男子正跪在走道中间,一下下朝前方疯狂磕着响头,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好几个胆大的已经站起来朝那人围过去,有人伸手想拦住他,因为他的额头已经开始磕出血迹。
就在乔贝妆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腰间有个异样的触感。 “别去看。坐着。”邻座的男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面色疲惫,额头满布汗水,阴郁的眼神里让乔贝妆仿佛被一只饿狼盯上。他手里拿着一只笔,正抵在她腰上。
“你······”
“没听到我说的吗?坐回来!”
乔贝妆慢慢坐回去,思考怎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报警比较好,接着她又想起这是在行进的高铁上,报警又该报给谁?
此时她身后的尖叫声和磕头声已经停息,她看见两个背后写着特警的人扛着那个高个中年男子走过。走过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邻座男子的紧张。
这时她才发现邻座男子拿着笔的手指缝里有异样的红色液体痕迹。很快,他捂着自己腹部的□□声证实了她的猜想。
“你受伤了!”乔贝妆全然忘了自己还处于被对方威胁的状态,低声惊呼,“你流血了!”
对方没理会她,只是一直捂着,眼睛转向盯着他面前桌板上的一本书。
原来刚才他趴着是枕着这本书?
乔贝妆看着这个封面沾上不明显血迹的《新华字典》,担忧地想着这位神秘的艺术家男子会不会就这么失血过多,死在她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论坐地铁还是坐高铁,我总有一种与旁人共享私密的感觉。
在急速行驶的稳定密闭空间里,任何人做什么较大行为,他们自己能明白缘由,但在旁人看来,就特别莫名其妙。
比如这位被自身良心折磨(?)到在过道上磕头的大叔。ヽ(°◇° )ノ
或者说,比如这位为了脱身于是演戏装疯(?)到在过道上磕头的大叔。ヘ(_ _ヘ)
第3章 三. 第三站
赖金宝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当他接下这个活的时候并没有多想。钱嘛,多多益善。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钱,就更加不捡白不捡。更何况这次不用干老婆认为的缺德事,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进六号车厢的时候他一直在寻找目标。可前面的大爷一直走得慢慢的,最让他反感的是对方的钱包就这么露半截地放在上衣外套口袋里,让他心里挠得慌。
大爷突然一个趔趄,赖金宝赶紧上前扶住他,大爷站稳后回头朝他感谢地笑了笑,赖金宝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模样。
等大爷走了几步,赖金宝才掏出自己口袋里刚顺过来的大爷的棕皮钱包,数了数。哟,整百的就好几张,这老家伙不知道有信用卡或者在线支付的东西存在吗?
“你在干什么?”
赖金宝一个激灵,转头发现是左手边的坐着的小孩,正两眼巴巴地望着他,求知的渴望就快要从她的大眼睛里蹦出来了。
“小妹妹,叔叔这是在拾金不昧。刚刚那个老爷爷把自己钱包掉地上了,我等会就去还给他。” 赖金宝义正言辞地对她说,说完还捋了捋自己租来衬衫的衣领。
“叔叔撒谎。刚刚我看到叔叔伸脚绊了那个老爷爷,然后从他······”
“嘘!”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聪明。赖金宝心这么想,可还是忍不住揉了揉那小女孩的脑袋。
“坏叔叔不能摸我的脑袋。这样我也会变坏了。” 小女孩上一句被赖金宝说过,这次便压低声音说的。
“你爸妈呢?” 赖金宝看了眼小女孩旁边的座位,竟然是空的。“你爸妈怎么不陪着你?”
小女孩没吭声,只是不再一个劲儿地像研究玩具一样看着赖金宝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赖金宝顺势坐下,努力学习老婆平时对肚里的孩子语气,轻声细语。可惜他那粗糙嗓子,说出来的语调让人觉得怪别扭的。
等了好一会看小女孩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桌板,两只手紧紧握拳放在上面,赖金宝也不打算继续逗她,在口袋里从大爷的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小女孩的一个拳头下。
“你做得对。不应该告诉陌生人你的名字和年纪。如果你走丢了,记得下一站下车去找警察叔叔阿姨。如果你爸爸妈妈很快回来,你下次就不该这么随便跟陌生人打招呼,尤其跟我这种坏叔叔打招呼,很危险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拿好这钱。一个人在外头,只有钱才是你最忠诚的朋友。”赖金宝说了一大堆,但感觉小女孩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或许听进去了根本没听懂。
他起身,继续往车厢后走,越走眉头皱得越紧。他已经走完了车厢,还没看到目标。他往回再走了一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妈的,赖金宝心里暗骂。就知道这种看似简单的活计做起来不容易。
当初那人找上门的时候只是说,听说赖金宝他的手特别神,搂怀里的东西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溜到赖金宝的怀里。于是那人就请赖金宝做个运输的活计,亲自将个东西送到特定某一趟高铁的特定车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和目标替换。替换完之后就立马下车。一下车站就会有人接送,并且当场给酬金十万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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