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难理解的感觉。」崎杉挠挠后脑勺,继续和火锅中的金针菇做斗争去了。
「叫你插嘴,结果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出来,真丢人。」安田不满地看了一眼崎杉,又看向黑箱,「你觉得自己□□控了吗?」
「大概不是。」
「……」
奇异的微妙感。
她现在在说的这些话,是否也并非出于自己的意志。
连同她这个人本身的存在,难道也只是响应了某人的愿望吗?
那么,这个问题就又浮上水面了。
这起案件,手法暂且不提,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杀死她和让她变成这样的,是同一个人吗?
杀死她又让她以这样的形式出现,这样做,能得到好处的,究竟是谁?
总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她在死者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
不。
也许还是有的。
「啊啊啊越想越乱了!!哎,找时间我得去问问专家,这种阴阳之事我可不行,活人还是得先关心温饱问题。」
安田重新把杯子里倒满可乐,「闲聊结束,继续吃饭!」
「所以说前辈,你的话题不是也毫无进展吗…」
「诶?我有提出过什么话题吗?」安田一脸无辜茫然地偏头看向崎杉,实则心中在暗暗思忖。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自己最开始问出的问题,让黑箱果如此动摇犹疑,那么这个问题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不是就是解开这次案件的钥匙了?
(所以我才说,这个案子可有的折腾…。妈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做最苦最穷的公务员啊!!!)
——
黑箱像个酗酒者一样用手摇晃着咖啡所剩无几的罐子,坐在阳台上发呆。
已经忘了自己第一次喝咖啡熬到天亮是什么时候。
也忘了自己执着于咖啡的理由。
大概只是因为白天的时间不够用,所以才会想要通过在夜间延长以便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
人之所以会陷入偏执,只是因为少了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所以才要用极端的方式去补足它。
那么,
她缺少的是时间?
还是体力?
还是别的什么,她尚未发现的…
「啊。」
有熹微晨光从窗帘间向室内渗透,黑箱用手臂遮了一下眼,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
(都已经是早上了吗…)
她走上前,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并探出身。
然后,在西伯利亚寒流过境的那个清晨,黑箱果看到了日出。
若是要以言语进行形容,那么她想说,这是只有她死后才能目睹的光景。
从地平线上脱胎而出的,是泛着浓郁黑色的橙色太阳。粗糙的光点呈放射状分布在太阳周围,向晨曦未晓的天空喷射出难以名状的缭乱色彩。
仿佛末日将至的,令人目眩的景象。
扭曲灼热的红色星球,以令人难以接受的面貌为这个地球带来光与热。即使这样,今天它,也是被人们所需要、为了响应人们的期待,而出现在这里的。
那我也是吗?
在这场永无止境的梦境中,被谁欲望深重的愿望所创造出来的、生命——
「姐姐!!」
是幻听吗,亦或是仅仅回响在记忆深处的声音,总是精准顽固地在某个瞬间侵入进来,并深深地渗透到毛孔当中来。
她低下头,然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无声的。
「好久不见,亲爱的妹妹。」
——
把《饱和》里的描写拿来用了
因为原来用在《饱和》的设定用在了这文里,于是就先暂停那文(虽然是练笔也没写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饿
第11章 其四 樱树边
花落随流水,空劳有意人。
山中花纵有,山地已无春。
——《古今和歌集》
假设,如果,我撒个谎。
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别人识破这个谎言?
不会被戳破的谎言是不存在的,正如这世上从来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所谓“完美”是什么?
就是圆满,毫无缺憾,无懈可击。
既然这样,如果什么都不去做的话,岂不是什么遗憾也不会存在了?
所以反过来说,完美的背后就是虚无,是被莫比乌斯环连接起来的存在。环的开头。环的结尾。如果从一开始就待在原地,那么这本来就已经到达终点了。
于是,“完美的犯罪”,即为,不犯罪。
不想被识破谎言的话,最初就不要说谎就好了。
为了谎言说出更多的谎言,为了掩盖它而展开行动,只会让人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那么问题来了。
道理人人都懂,为何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做。
这就好比,这世上有无数可以让人变得幸福的名言警句,可是大家依然过得不幸福。
归根结底,人们都是或多或少有着自尊的芦苇。比起作古之人的老旧言谈以及经验主义的老生常谈,人们往往乐衷于相信自己的感觉、判断、思维,和别人的愚蠢。
因此“完美”,至今仍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和臆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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