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回到看到人影的那个角落,崎杉果然发现了黑箱极。
长发的少女表情漠然地垂着头,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她在和谁说话呢?
不一会儿,对面的声音小了下来,黑箱极用和她姐姐如出一辙的厌恶眼神看了对方一眼,把手上的东西扔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概是上楼看濑雀同学了吧。崎杉这样想着,注视着从角落里走出来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眼镜,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带上,过了一会儿后,他把眼镜放进口袋,朝着黑箱极的方向走过去了。
崎杉默默地下楼,回想着他刚刚看到的一幕。
那个青年,他有见过他的印象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大概会写葵姐和她家小弟的故事
第16章 其六 鸢尾旁
BGM:ルルティア - 《アイリス》
我
有一个愿望。
人类出于对自身目的的向往结合目前条件与环境所形成的想法,即为愿望。
宏大也好,渺小也好,卑鄙也好,高尚也好,一旦人类所处的现状和他的想法有所偏差,愿望就会应运而生,不论性别,不论种族,一视同仁地满足每个人的妄想与希冀。
你问,我的愿望?
这个是秘密,秘密哦。属于那种在生日宴会上吹灭蜡烛也不可告人的类型。
说出来就实现不了。
或者说,说出来就不敢去实现了。
将实现愿望这件事寄希望于神明、或者是一些子虚乌有、唯心主义上的东西,对愿望本身来说,就是一种对它的放弃。
只有人能实现愿望。
或者说,实现愿望的途径,只有通过人类自身的行动这一条而已。
我啊
已经行动了哦。这是当然的。
可是一点都没有得到满足。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完全不够。
啊啊,我大概是哪里坏掉了吧。
不止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撕扯头皮
抠挖手臂
折断指甲
挤破脓包
即使在黑暗中对丑恶的自己进行这种惩罚,第二天醒来,镜子上映出的人依然维持着完美的形象。
好恶心啊,明明内里已经完全地腐烂掉了,这层皮却怎么也扒不下来了。
那么,坏掉的就不是肉体。
而是灵魂。
有人说,爱与恨、接受与拒绝、占有与放弃、渴望与藐视,这些都是思想的疾病,那么,该怎样做,才能治愈我这颗痼疾已久的残破灵魂?
想要爱,想要被爱。
追求温暖,却畏惧过度温存的火苗。
小心翼翼地试探与揣测,在自怨自艾中无限扭曲微不足道的现实。
现实与理想的偏差、也就是愿望最初的起点,到底是什么呢?
在拥有理性分析能力后,我才能窥视那从幼时起便深深扎根于心灵的、庞大愿望最核心的部位。
那大概是,"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这个想法吧。
想要占据你的所有视线。
想要占据你的所有思维。
想要占据你的所有精神。
想要...将你变成我。
当我开始有这种想法时,就已经清楚地代表着,你是不可能与我合二为一的吧?
本应该不可能存在替代品的想法,被再显而易见不过的现实轻易地嘲讽了。
看着我吧,看着我,就像在看你自己一样。对过于相像的自己是不是已经产生了无可抑制的杀意?
因为太过于爱着自己,所以对你的存在感到厌恶。
然而那个体又是自身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法割断的正是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
那么
我是爱你,还是恨你?
已经不明白自己的真心了。
我的心,除了把它敲碎之外,怎么才能把它打开。
曾经交叠的白色手腕,如今,支离破碎垂下的那一半,是谁?
这份过于强烈的感情,只将我一个人从里至外燃烧殆尽,那是很不公平的呢。
如果只能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感情,那么我会放弃曾经的原则。
等不来的爱意...就是迟到的愿望。
愿望实现得太晚,不如永不实现。
★黑箱宅 7:18 a.m
不安。
焦躁。
难以形容的躁动与烦闷。
黑箱果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仰起头看白色天花板上的黑色污点。
周围什么都没有。
没有声响。
没有人影。
如同塔一般耸立的沉默凝固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仿佛要将属于两个人的气息都锁在其中。
无法思考的安静。
无法冷静的空虚。
无法安心的孤独。
那是属于他们俩的约定吧?死去的她一无所知,也无法参与其中。
意识到是这种可能时,好似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痛感以奇妙的形式映射在这具本该没有痛觉的身体上
「——我啊。终于被抛弃了吗。」
黑箱极,失踪12小时。
★学生会办公室 11:21 a.m
「天野,在吗?」
「黑箱学姐?」天野裕华手忙脚乱的把电话开到免提,「不是由会长,而是由你来打电话给我,真是稀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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