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酒窖里那幕鸡奸的场面迅速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看着灯光下那张苍白、瘦得只有一小把的脸,她淡淡道:“那我先走了。”在他默默的注视下,她扭着腰肢款款走向门边。
“能替我把灯关了吗?”身后传来列奥的声音。她止住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伸向墙壁上的电源开关,关了大吊灯,但保留了一排小射灯。
“不,全部都关掉。”他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旋即,身后漆黑一片。她背对着列奥,孤单的身影陷在过道微弱的光里,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正欲带上门离去。突然,黑暗中传来列奥梦呓般的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来自何处,我将去往何方?”
四下鸦雀无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那像诗歌一样的独白流露出无以言喻的孤独,列奥似乎陷入难以自拔的境地。她不放心地回头张望,但他陷在黑暗里,根本无法看真切。
第64节:第9章陷入险境(6)
“Lily!”列奥那暗哑的老鸭嗓再次缓缓响起,恍若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痛苦而沉重,“你见过自己的父母亲吗?”他的话像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在她的心头剜了一下,神情痛不堪言,一幕尘封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一个男人低着脑袋,赤身裸体地盘坐在木澡盆里。背后,一个女人趿着拖鞋穿着肥裤衩,正拿着丝瓜络,一边使劲给他搓背,一边像祥林嫂一样絮叨个没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服侍老的,还要伺候小的……”她发泄着郁积的愤懑,训斥他,就像训斥一个孩子一样,大声呵斥道:“把胳膊抬起来!”
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她粗鲁地把自己的胳膊高高撩起,使劲搓着胳肢窝的黑色腋毛。
“站起来!”女人依然像训斥孩子一样,朝他大声吼着,一边连拉带拽地把他从澡盆里拖起来,然后弯腰撅屁股地替他擦干身子。突然,他的脚跨出澡盆,光着赤条条的身子朝门外走去,女人吓得赶紧追了上去。
弄堂里,响起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尖叫,等她撵出去的时候,围观的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夹在大人们的腿缝里,她看见男人拖着长长的阳具,正大声叫嚷着,追着孩子满地跑,女人声嘶力竭地跟在后面撵……
那个女人的丈夫彻底疯了,她的生活从此失去了重心,整天麻醉在酒精里,只为了一杯啤酒,她就卖了还不到10岁的幼女。那个长了一张圣婴面孔的女孩后来又被倒卖过几次,最后被贩到了冰冷的摩尔曼斯克,开始了寒冷的漫漫长夜。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掩饰地转过身,徐徐将门带上,暗处,那个地狱般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暗哑道:“在摩尔曼斯克,你们都做些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她冷不丁打了个冷战,人像是一头栽进了冰窟窿,从头凉到脚。“他是怎么知道摩尔曼斯克的?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他还知道些什么?……”令人费解的疑团在她的脑袋里飞速闪过,她忧虑重重,但完全不得而知。
第65节:第9章陷入险境(7)
也许是天性使然,抑或迫于残酷的现实,她已经惯于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冷漠的口吻硬梆梆地回道:“做爱!”然后,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日子一如既往,她每天的工作依然紧张而机械。金地的广告代理合同一直拖着没签,她愈发觉得事态日显严峻,形势也越来越不妙。
据老K透露,金地集团董事会初步怀疑龙坤有严重涉嫌贪污受贿行为,并秘密请求检察院协助调查取证。事实尚未成立,即便怀疑属实,考虑到龙坤在集团创始时曾立下汗马功劳,金地集团高层仍在是严惩不怠还是放其一码之间犹豫着,所以,整个消息处于严密封锁阶段,仅限于2名主要董事,连龙坤本人都毫不知情,金地也未正式移交立案。如果龙坤的事情一查到底的话,奥迪逊免不了要受牵连。一旦被列入行贿黑名单,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去了哪里?”列奥像突然从空气里蒸发了似的,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也没让贴身保镖巴雅跟着。“是不是又去意大利了?”她暗自揣测。列奥作为大中华区总裁经常列席参加奥迪逊董事会在罗马召开的扩大会议。
“在香港?”她转念一想,“不可能!”由于集团正在将发展重心从香港往上海内地转移,香港的业务量已经少得可怜,列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块弹丸之地上。不过,列奥天马行空惯了,经常来如风去无影,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不辞而别,所以没往深处多想。
金地招标合同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奥迪逊又起新波。由于在近期发布的房地产广告中,奥迪逊旗下的《大都地产报》先后9次将规划部门批准的住宅楼项目宣传成“皇家御园酒店式公寓”,而且出现了“升值或者投资回报承诺”等字样,《大都地产报》被罗湾区工商分局以违反《广告法》及《房地产广告发布暂行规定》的有关规定为由,给予60万余元的行政罚款。
“工商局限令我们15天内交齐罚款。” 秘书詹妮花汇报完,看着她一脸愁容,小声提醒道。
第66节:第9章陷入险境(8)
“大麦,工商局那边什么口径?”她忧心忡忡,将头转向法律部的负责人麦克·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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