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踌躇满志的老约翰一直都在自家院子里心事重重地晃悠着,一看见隔壁楼上的灯亮了,便立刻喜形于色地冲出家门。
“叮咚,叮咚,叮咚!” 因为醉酒,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刚起来就听见外面门铃骤然响起。
“谁呀!”她还没完全清醒,脑袋像团浆糊,打开视频对讲机迷糊道。
“是我,约翰。”
“就来。”她还光着身子,但不得不下楼,于是慌慌忙忙中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
“嗨,约翰,有什么事吗?”她横在门口,一边用手撸了撸凌乱的发,一边问。看样子,她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Lily,今晚教堂有个大弥撒,我想约你一起去好吗?”约翰站在门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道。
“好呀,等我一下。”没想到,她很爽快就答应了。
当他们走入教堂时,里面空荡荡的,灯也只开了最靠后的两盏,非常昏暗,根本不像要做什么大弥撒。她感到困惑不已,正准备开口问,就见一个老神父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很快,灯全部被打开了,教堂里面显得非常明亮。
“很抱歉,我的孩子们,有事耽搁了一会。” 神父站到他们面前,微笑地看了看她,然后头微微朝前问约翰道,“那我们就开始好吗?”
“谢谢,神父。”约翰恭顺道。
“约翰·坎农,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姑娘为妻吗?并永远地爱她?”神父看起来神情庄重,看着约翰,出乎意料道。
“我愿意,”约翰似乎早有准备,粗笨的手指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枚非常漂亮而小巧的戒指,然后握着她的手单膝跪地,深情地看着她说,“我愿意娶Lily为我的结发妻子,并一生一世地爱她,照顾她!”
第94节:第2章盖火漆印章的神秘来信(2)
“Lily,你愿意嫁给约翰·坎农先生为妻吗?”就见神父扭过头,和蔼地看着她问。
她沉默地看了看神父,又看了看跪在自己脚下的约翰,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这个拥有草原般胸怀的阿根廷乡下男人虽然年长,甚至够得上做她的父亲,但他正试图用自己的真诚去融化她那冷漠的外表,并发誓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她,尽其所能地安抚她的伤痛。她并没有考虑很久,便平静地温柔道:“我愿意。”
起初,老约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便心花怒放地抱起她在原地连转几圈,大着嗓门急不可待道:“神父,请宣布我们结婚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老神父也高兴地将他们的手拉到一起,笑着宣布:“我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妻,阿门!”
“阿门!”
“阿门!”
新婚初夜,老约翰开心得就像个天真的大孩子,哼着歌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突然,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发现她笑容甜美地倚在门旁。
“你的门没有关。”她红唇轻启,婉约流转的眼波让他心旌荡漾。
除了母亲,他还没在第二个女人面前光过身子,约翰紧张到脚趾头都打卷。她穿着一袭白色睡裙,如天使一般轻盈地走过来,跪到他的身旁,像一只美丽的天鹅,弯着修长优美的粉颈缠上他,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耳垂以及满腮柔软的胡子。
她的舌头像蛇一样滑溜,穿过齿间,钻入到他的口腔,绞缠住他愚钝的舌,激情似火地与之摩擦。
“别,别……” 他的体温不可遏止地急速上升,体下蠢蠢欲动。顷刻,快意排山倒海般地袭遍全身,他大叫:“主呀!”之后,便浑身无力地瘫在水中。
可怜的老约翰,这竟然是他的初夜!
就这样,51岁的约翰和26岁的年轻新娘在上帝面前举行了只有三个人的简单仪式,闪电般地结婚了。很快,她就从上海滩彻底地消声匿迹了,跟随新婚丈夫约翰·坎农回到了阿根廷乡下。
第95节:第2章盖火漆印章的神秘来信(3)
约翰家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的一个小镇,那里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居民点,人们世世代代放羊。在贝利农场,她们见到了病重的约翰母亲和小叔德因一家。
约翰的两个长兄早在几年前先后去世了,其他六个兄弟姐妹,有三个嫁到外乡去了,一个搬到城里住了,还有二个,其中一个冒失鬼酒后拿铅管把别人脑袋砸中,结果被判了刑,至今还在牢里蹲监狱,最小的马休为了逃避农场繁重的杂活跑去参军了。德因排行老七,娶了同村的女子玛丽,生了五个孩子,他们一直都留在贝利农场,守在瘫痪的母亲身边,悉心照料着她。
“妈咪,我回来了。”久别重逢时,老约翰一下子纵身扑倒在母亲的床前,像孩子一样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这个乡下女人的一生的人生目标就是把一群孩子带大带好,饱经风霜的脸部线条坚硬,艰苦的生活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她看起来显得那么虚弱,似乎快到了灯枯油尽的境地,像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地躺在床上。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苍老的皮肤显现出淡绿色的阴影,被褥里也散发出一股消毒水和微微潮湿的霉味。可怜的老女人喉管被切开,覆着纱布,头上、身上用胶布缠满了长短不一的各种插管,靠氧气瓶、输液、鼻饲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这已经是医生第三次给她下病危通知书了,并嘱咐家里人随时做好办后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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