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只是看着张沐,面无表情,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抱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它!”张沐仿佛发疯一般,猛然将钢刀指向花婆怀中的孩子。
花婆面无表情的脸上,终究出现了一丝怯意,将孩子收拢到自己心口,摇了摇头。
“给我。”
花婆依旧摇了摇头,苍白而枯老的脸上仿佛流露出了一丝乞求。
锋利的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曲线......
豆大的汗珠,不停从花婆额头渗出,花婆单身抓着孩子。看着地上掉落的手臂,咬着牙齿,佝偻着身躯不停颤抖,但抓着孩子的左手,却依旧没有放开。
鲜红的血液,顺着花婆的手臂,不停流下。
张沐微微倒退几步,仿佛有些出神。
“花婆不会说话了,我说,我说。”牛宝看到张沐真的急了,跳出人群,大声喊道。
第十章 妖怪
张沐仿佛也知道自己错了一般,扫了一眼佝偻身躯的花婆,用带着血迹的钢刀指向牛宝:“说,怎么回事!”
牛宝看着恶狠狠地张沐,暗自咽了口气:“我们还是先把花婆送到医院吧,加上王产婆也死了,如果不及时报案,我们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说,宋兰和瘸子都是怎么死的?”张沐丝毫不理会牛宝的建议,举起的钢刀,再次扬起几分。
张沐此话一出,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就连牛宝都忽然愣住了。
“宋兰嫂子,和张哥都去了?”牛宝刚说出这话,就顿时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傻B,急忙转开话题:“花婆时无辜的,昨晚要不是花婆,我们大家恐怕都早已被蛇群吞了,她都这么老了,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真出了人命,就算到时你知道事情怎么样又能如何?”
张沐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举起的杀猪刀落了下来。
......................
村子的人,越来越少起来,虽然当地政府已经决定在村子附近建设度假村,但村子里的人,却依旧陆陆续续离开,至于搬到哪里,没有人问,也不会有人问。
花婆没有死,但断臂却没有接,不是不想接,只是他们付不起那笔费用,而且花婆只是摇头,只是死死抱着孩子,就连做手术都抱着,没有人能制止住,没有人知道花婆是不想说话,还是真的失语了,但大家都默契的渐渐和花婆保持了距离,可能因为李三醒那句无心的话语。
“那孩子是妖怪。”李三醒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张沐也没有坐牢,因为没有人举报,但张沐的眼睛却至此成了血红色,诡异的血红,从那以后,几乎很少人见过张沐,只是大家都知道,山里的蛇,少了很多,很多。
派出所的人也来了,报社的人,电视台的人,大批大批的人不停赶到这座原本丝毫没有名气的小村子,但结果都是闷闷而归。
因为村子的人,没有人会提起那件事,那个女婴,那些凄惨的场景,那些事,仿佛被大家故意的遗忘了一般。
不管谁问,大家都会鄙视的看上他们一眼,用同样一句话回答:“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女婴被花婆带到了村子的最里边,靠近河流的一角落,至于是死是活,却都一无所知,只是大家都再次默契的远离那里,而那里也仿佛成了一个禁区,【生人止步】。
然而一切都被六年后的一天,撕碎了。
第十一章 不羁的青春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失,岁月的年轮雕刻在每个人脸庞之上,转眼间,六年过去。
原本那个破旧的小村庄,也渐渐富裕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积起幸福的笑容,但是他们的心底,却依旧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个雨夜,那个禁地。
...........
中国的火车,仿佛永远都是以一种肥胖的姿态生存者,那个姿态,饱和,膨胀。却却依旧每日有成千上万的人前仆后继的蜂拥而去。
楚云高高举起自己包裹,将包裹压在自己肩头,试图以此减少压力,但沉重的包裹,仿佛巨石一样压挤在楚云的肩头。
“FUCK!”楚云咒骂一声,脚下步履蹒跚的随着人流被挤上车厢。
“嗨。楚云,这呢,这呢!”胖子一脸贱笑的看着东张西望的楚云,指指自己旁边的空位大声招呼起来。
“怎么现在才来?”德仔看到楚云来了,急忙接过楚云的包裹,一边说话,一边连连向着许慧的方向使着眼色。
楚云轻轻拍了下德仔的肩头,朝着许慧的方向嘿嘿一笑。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乖啊!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
许慧依旧只是扫了一眼楚云,再次把脑袋扭向窗外,不知是被燥热的天气热的,还是因为在车站等了楚云一个小时气的,只是撅着嘴巴,并未说话。
“哈哈,别气了,咱好不容易出来玩,大家开心点撒。”胖子看着尴尬的两人,擦擦额头的汗水,急忙接腔道。
杨怡斜着眼看着胖子,指着胖子,一脸悍妇形象。
“你闭嘴,是不是还想挨家法?”
“胖子?胖子?啥家法?是跪搓板?跪砖头?不对哦,最近砖头都涨价了,老虎凳?不对,难道——满清十大酷刑?”德仔看着胖子一脸探知欲,丝毫不知,一边的杨怡几乎用杀人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
楚云看到许慧不理自己,暗使眼色,挤过胖子,坐到许慧旁边:“都啥年代了,还用那个?现在我听说,胖子都是跪键盘,你想,胖子几乎两三个月就换一键盘,家里的废旧键盘肯定多了去了,这叫废物利用。不对,二次利用。二次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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