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慎重其事的回答对娟子而言无异是火上加油,让她又继续抱怨个不停。
“是岳母大人决定要由上屋来为他办后事的,你忘啦!那个时候早雾大姐的嫌疑还很大,再加上膳德僧是岳母大人的客人,在上屋也待了一段时日……”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在巫神堂举办守灵夜就好了嘛!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犯不着把他的遗体放在主屋的房间里吧!”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巫神堂……该怎么说呢……毕竟是犯案现场……不对,是那个山伏陈尸的现场,所以不太适合吧!”
“姐夫,你可以去告诉警方,说我们家没办法处理吗?反正我妈既不会参加守灵,也不会出席葬礼,不会穿帮的。”
“从警方的话来推测,之前因为怀疑早雾大姐就是凶手,所以膳德僧的鉴识工作很早就结束了,我想今晚应该就会把遗体送回我们这里了。”
“那么也有可能为了重新调查一遍,而把遗体又送回去也不一定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姐夫,你这一次要清楚明白地告诉警方,说我们家不帮他处理后事。”
面对娟子语气强硬地步步进逼,勇吓得翻了白眼,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种小事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吧!反正都要为舅舅举办守灵和葬礼了,多个人又有什么差别。”
一直默默地重复着倒酒、喝酒动作的国治终于开口说话了。
“哥,你这种说法岂不是把舅舅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冒牌山伏当成是一样的人吗……”
“死了之后就都一样了。比起这件事,你还是为活着的自己多操点心吧!”
“什么意思……?”
国治的语气虽然十分粗鲁,但是语气里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安,而那股不安似乎也传染给了娟子,只见她一脸疑惧地追问着。
“虽然舅舅说这一切只是巧合,但是从礼拜天的傍晚到晚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内室里讨论那件事吗?后来山伏也加入我们,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发生那样的事了。”
“那是因为他想对纱雾乱来,所以早雾大姐才……”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舅舅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早雾大姐干的吗?”
“我又没有这么说,人家只是……怎么?难道哥你也认为他们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吗?”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而且原因是礼拜天的那席话——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接着小舅子的话后面,勇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只有膳德僧的话,那或许的确只是巧合也说不定,但是如今就连舅舅也以同样的方式死掉了,如果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共通点的话,也就只有那席话了不是吗?”
“但是,到底是谁干的……?不对,我们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讨论的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听到才对呀……”
“是吗?既然都被那个山伏给听去了,就算再有其他人听到也不足为奇……”
“哥,会不会是黑子?那孩子别说是在家里了,就连在村子里也总是像只猫似的神出鬼没。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以前是当作茶室来使用吧!在壁龛的旁边不是还留有一扇雕花的窗子吗?窗外就是院子,万一黑子就躲在那里的话……”
“就算真的是黑子好了,他肯定头一个就会去向岳母大人报告吧!膳德僧也就算了,总不可能把岳母大人的亲弟弟也……”
勇以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对着小姨子摇头。国治突然把身体探出来,指着自己的脑瓜子说道:
“肯定是我妈这里坏掉了。对我妈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是比谺呀治家更重要的了,而供奉山神的上屋存续问题,更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可是再怎么说,妈也不可能……再说,她不是从礼拜一的一早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吗?”
“负责执行的当然是黑子,只不过,是妈命令他这么做的。”
国治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让勇和娟子更为惊讶的话:
“不过,神栉家的那些人比妈还要可疑就是了。”
“神栉家?可是国治老弟,他们家的涟三郎不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吗?更重要的是,神栉家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天的事情……?还是那件事情其实已经有什么具体的进展了?”
“不,还没有。山伏发生了这样的事,暂时也不是谈那件事的时候了。”
“那就更不可能是神栉家了……”
“不知道姐夫有没有看过神栉家的莲次郎跟黑子走在一起的画面?”
“啊!我倒是有看过,不过就只有一次,当时我还觉得真是个奇妙的组合呢!虽然说物以类聚,可是莲次郎那么讨厌附身魔物血统的人,居然会跟黑子混在一起,害我吓了一大跳……问题是,我记得莲次郎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假设黑子跟莲次郎真的有什么交情的话,那么黑子和神栉家的其他人肯定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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