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按照久司的说法,那个声音很奇怪,既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声音。一想到这里,那家伙也突然害怕了起来,正想钻回被窝的时候,因为太紧张了,头不小心去撞到纸门,而且就在他发出声音的同时,佛堂里的声音也马上消失了。他想里面的东西可能已经发现他了,明知自己不赶快逃走不行,可就是站不起来,只好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面对着佛堂的方向,两只手在榻榻米上像划船似的往后退。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
“佛堂的纸门被一点点地打开了……”
“……”
“然后大概开到两吋左右的地方就停住了。当然因为佛堂里面乌漆抹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久司睡的那个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但是因为他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所以久司说他当时简直就快要吓死了,生怕下一秒纸门就会全部打开,从另一头跑出什么恐怖的东西来。”
“然、然后呢……”
“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反而没办法把视线从纸门的缝隙中移开,正当他觉得什么都没看见的时候,不小心往门缝的最上面一看,赫然发现那里有一只正由上往下窥视着自己的眼睛……”
“……”
“当他慌慌张张地把视线移开的时候,却在门缝的最底下发现有一只正由下往上窥视着自己的眼睛……”
“……” 棒槌学堂·出品
“于是他便自然而然地往门缝的正中央一瞧,这次是只小小的白手,正朝着他一路伸长过来。”
“结、结果呢?久司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真的逃走了吧!听说他的身体突然又能动了,可是啊……”
“可是……可是什么……”
“听说他在逃出那个房间之前,脖子和右脚的脚踝有被那只手摸到的感觉……”
“什么……!被摸到了吗?”
“或许应该说是被抓住比较正确吧!总而言之,久司在回钟屋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跟辰男。”
“这么说来,久司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对了,你听说了吗?啊!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家,所以应该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就是久司啊!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回铃屋耶!”
“没回铃屋?他还待在钟屋吗?”
“才不是咧!第二天,那家伙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之后,确实就回铃屋去了。我和辰男还目送他离开呢!可是听说他一直没有回到铃屋。”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铃屋的人以为他还在钟屋,所以就派人来接他,可是钟屋的人又说他已经回去了。问题是,他真的还没回到铃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已经消失在爬跛村与朱雀之间了……”
“像这种情况,就是所谓的神隐吧!”
冷不防听见后面传来言耶的声音,前座的两个人无不吓了一大跳,只差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他们慢慢地回过头,死盯着言耶的脸看。
“不过神隐这种情况,多半都出现在小孩子身上比较多,照你们刚才说的话听起来,不太像是这种情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这里是……”
老实说,就连言耶本身也搞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跑到前一排座位去的。大概是从听到“佛堂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那个时候,就已经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吧!
“话说回来,从纸门的缝隙里伸出来的手,应该是又细又长的手吧!佐佐木喜善所著的《奥州的座敷童子》一书中就曾经出现过手细细长长的座敷童子。或许钟屋家里有座敷童子在守护也说不定呢!”
把头转向后方的那两个人依旧是一脸吓呆的表情,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言耶。看在言耶眼里,却被解读成他们很认真地在听自己说话。
“啊!只不过呢……从门缝的上面和下面出现窥视的眼珠子这点,又不太像是座敷童子的特征。不过明明就只有一只手,却能够同时抓住脖子和脚踝,再加上又有两只眼睛,或许可以想象成是有两个座敷童子,这么一来就跟座敷童子多半是两人一组的传说不谋而合了……”
说到这里,方才那两个人当中主要扮演倾听角色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话、话说回来,你是谁啊……”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
言耶正打算顺水推舟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时——
“喂……”
正当另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想要制止同伴的时候,后面也有人叫了他们一声。于是两个人便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言耶一眼,就移动到后面去了。
“请等一下……关于刚才的话题,还有钟屋家的座敷童子一事,可以请你们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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