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在专注,没有警戒的情况下通常是最容易被人害死的。死者也一样!他哪里知道他一向和蔼的邻居会心怀鬼胎,欲图杀死自己呢?再加上凶器可是铁锤,那一下子连有着金腰带的冠军拳击手也受不了啊!”
“说的极是!”王仲明连连点头。
“顺便说一下,老先生根本不糊涂,在昨天他还跟我很完整的说明了目击现场的情况呢!而且据证实他没有说错一句话!”
“不愧是侦探,能察觉到这些小事情!我算服了你了。的确,我是装糊涂,但是因为不想警察把我当目击者,太多的审讯我。但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可不是凶手!这可是密室杀人啊!”田京摆摆手。
“是的。密室杀人,大家从一开始就因为房屋的大门被反锁就定义它为密室,其实不然!”夏超含笑的来到案发现场。
“难道凶手并不是从大门进出的吗?可是窗户都不够一个人的出入啊?难道田老先生会瞬间移动?”王队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他曾经是广州最好的建筑工人不是吗?”夏超望着姚梦龙,后者点点头,“那么我提出一个很可怕的推断,凶手—田京老先生是用电钻在墙上开了一个洞,在作案后由从那个洞逃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忘了他们两人是西东华路上唯一的一对邻居。”
“哈哈哈!”王队破口大笑道:“真是天方夜潭啊!怎么可能?第一,他用电钻挖洞,死者又不是聋子,难道停不见吗?第二,一个大洞,我们在现场怎么没有发现?”
“刚才你自己不是说死者平时白天都在公司里上班吗?他哪里晓得有不轨之徒在他卧室的水泥墙上做着手脚呢?我料想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田老先生平时跟死者是好朋友,可以自由出入死者家中。在完成大洞时,用鸟画挡住洞口。当天晚上死者回到家中,与尚海等人在客厅交谈后反锁了大屋的门,回到卧室,却发现卧室里出现了一张他最讨厌的鸟的工笔画。当他气愤的移开鸟画后,凶手狰狞的面孔便出现在他的眼前。死者被杀后,田老先生在洞口挂好鸟画,从洞爬回自己的房间,完成了密室杀人案。”
王队迅速的走到鸟画面前,移开了画,指着雪白的水泥墙向夏超质问道:“可是洞呢?我并没有发现这个洞啊?”
夏超笑道:“的确,老人十分的聪明,他知道这栋房子才整修过,所以挖了洞之后将其补好,看似没有挖洞的痕迹。可是……他毕竟老迈了,眼睛不太好使,而且,他不知道蚂蚁的习性。”
王队仔细的看看雪白的墙面,眼神顿时如找到猎物的狼似的放绿了,“蚂蚁的习性?”
“对!”侦探怪人得意的笑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建筑师,想用水泥补好墙面实在是一个简单的活儿。但是你却没有发现在这段时间内,有个蚂蚁在洞内开了个巢穴。蚂蚁的蚁巢无固定形式,有的巢就建立在一张较厚的纸板下。蚁巢常建立在窗台嵌木缝、墙壁和顶棚缝、管道的夹缝、家具下或不常搬动的物品堆内等地,其地点常靠近食源。而田老先生开的洞很符合蚂蚁筑巢。但是,当蚂蚁筑好巢后,你又开始修补这个洞,蚂蚁很恋巢,一旦筑巢后,它就喜欢进出此巢。而你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没想到有个蚂蚁在回巢的路上,被你封起来。”
“什么?封起来?”姚梦龙望望那只半身蚂蚁,“难道是那个?”
“对,为什么蚂蚁只有半身,因为另一半被田老先生封进了水泥里,为什么蚂蚁连在墙上,因为那一半被连在了水泥之中!”
“啊……”众人不免有些惊讶,“这太玄乎了!”
“水泥一开始是半液体半固体的,那只可怜的蚂蚁想要进洞里的巢穴,可是不留神踩到了水泥。你要知道没有固化的水泥的黏性有多强,蚂蚁的半个身体被粘在水泥里,动弹不得。随后,当洞封好后,水泥自然固化,而蚂蚁的半个身体也溶进水泥之中,再努力的挣扎也于事无补,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局面。”夏超指着那只已经死去的可怜的半身蚂蚁说道,“而这一切,是老迈的你所无法看到的。”
“至于你杀人的动机,大概就是你女儿的死吧!”
“女儿的死?”众人一头雾水。
“你的确很聪明?我错就错在没有留意蚂蚁的行动,让他们在洞内筑巢。是的,我女儿田美就是被这个混蛋轧死的!”田京低下了头,他苍白的脸庞又回忆起五年前那件悲惨的故事。
田京的女儿那年31岁,在一家大型国企上班。她的丈夫是个穷画家。虽然家里很贫穷,但田京三人过的都很满足。几个月后,田美怀孕了,她与她的丈夫都像过年一样开心。但不幸的事情意外发生了……
一个阳光灿烂的假日,田美去商场购买预备的婴儿用品。在购物完要过马路时,一辆黑色吉普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闯过红灯,飞速驶过田美弱不禁风的身躯,逃之夭夭。田美当时血流不止。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好心人送她去医院,但由于时间关系以及冲撞力度,当田京与她的丈夫匆匆赶到医院时,田美已经永远的离开人世了,她那肚里的孩子连见见这个花花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
田美去世后,田京哀伤欲绝。三天后,穷画家彻底崩溃了,在家中悬梁自杀身亡,这更令田京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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