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又迟到啊。”那个男人已经在包房里等着他了,见他来了,便开始抱怨起来,“每次约你都会迟到,真是的。”
这男人叫做向明,是莫穆的高中同学。他理了个精神的板刷头,职业是该市的刑警。
“哎,大家都是老同学啦,何必计较这种小事嘛。”莫穆打了个哈欠,挠着没有梳理好的头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向明看着莫穆入座,叹了口气。作为高中四年的同桌,他是很了解莫穆的。
记得曾有一年语文老师为了评职称开了公开课,在前一天反复告诫大家要全力配合,并做了细致周到的部署。这个嘛,也可以理解,毕竟高一级职称就是高一级工资、高一级退休金——什么都高一级,难怪那位语文老师会如此紧张,如临大敌了。谁知到了第二天开课,老师正在授课,教室后一排听课员正在记录的时候,莫穆打着哈欠走进了教室——老师苦心布置的心血,毁于一瞬。
这么想来,迟到的确是莫穆的看家本领。
“这次叫你来呢,是因为一起分尸案。”向明喝了一口啤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喂喂,干嘛这么急着说案子啊。先让我吃点喝点吧,我今天的午饭还没吃呢。”莫穆从纸套里抽出筷子,还没对齐,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烤鹅。
“哎,我叫你来就是帮我破案的,我不说案子说什么?”
莫穆见向明脸上有不悦之色,生怕他火起来撤宴走人,只好说道:“好好好,你说你说,我这不听着嘛。”
“嗯。”向明又是一杯酒下肚,“三天前,我们警方接到报案,一名环卫工人在华阴路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几包装有尸块的垃圾袋。”
莫穆正夹着一大块东坡肉想要往嘴里送,听见“尸块”两个字,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塞进了嘴里。
“经过对尸体的检验,我们得到两个信息。”
“嗯……”莫穆似乎在桌子上搜寻着什么,“哎,怎么没有汤呢?”
“你可真是麻烦。”向明瞪着他一眼,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鸽子汤。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汤送上了桌。
“嗯,刚才说到两条信息,是哪两条?”
“第一,所有的尸块属于同一具尸体。”
“将尸块拼起来后,尸体是否有缺损?”
“没有,是完整的。”
莫穆点了点头:“了解了。那,第二条信息是什么?”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毒药致死,类似于‘敌敌畏’之类的。尸体是在死后不久被切割的。”
“哦……切口的状态是?”
“这个嘛,十分整齐。初步判断切割工具为大中型电锯。”
“关于尸块的描述到此为止了?”
“对,就这些了。”
“那么……”莫穆又吃了几口菜,“既然都说完了,那就接着吃饭吧。”
向明伸出筷子把莫穆手里正在夹菜的筷子打掉,气呼呼地说:“你小子给我认真点。”
“好吧好吧,请我帮忙还那么凶。”莫穆举手做“投降”状,“那我问你,你们警方疑惑的地方是什么呢?谁是杀人分尸的凶手?”
“这话说得不够严谨。”向明纠正道,“杀人犯和分尸犯未必是同一个人吧。而且,我们不仅想知道是‘谁杀得人,谁分得尸’。还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分尸’。”
“你们可真贪心,竟然想知道那么多。”莫穆往杯子里添了点啤酒,“不过,看在你请吃饭的面子上,我都得给你解答了。哎,真是‘吃人家的嘴短’。”他喝了几口啤酒,问道,“既然如此,我就得详细问问你了。”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垃圾袋里除了尸块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没有。这点我们可以确定,除了尸块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
“好,第二,死者的身份是什么。”
“哦,这个啊。”向明说着掏出了一本黑封面的工作手册,“死者名叫严军,男,32岁,成本市市南钢铁厂的工人。”
“哦?”莫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么……”
向明期待地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么……再叫个三文鱼刺身吧,很久没吃了。”
十五分钟后,刺身送来了。莫穆心满意足地吃了几片,说道:“蘸料里芥末放多了,真冲啊。对了,关于死者的信息,还有吗?”
“嗯……我看看。”向明翻阅着手册,“严军是本地人,有一个妻子,叫文娟,26岁,是个家政服务员。”
“就是小保姆咯?”
“家政服务员。”向明一板一眼地坚持。
“嗨,你还是这副呆板的样子。算了,你接着说吧。”莫穆挥了挥手,好像赦免了对方的罪过似的。
向明也不和他多计较,他继续说:“他们俩是5年前结婚的。生有一个女儿,四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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