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也就是谜面啦——甲为什么要分割乙的尸体呢?”
“你把解答说出来我听听。”
“嗯,解答是这样的……”文涛突然止住声,邪笑道,“哎,我改主意了。这样吧,老王,咱哥俩打个赌如何?”
“嗯?”
“要是你可以猜出我想的分尸理由,那今天我请。要是你猜不出,那今天你请。”
“好啊。”王翰心想——这样一来最好。他既没心思好好推理解答,又不想扫了朋友的兴致。而且他很了解文涛的性格,是个死缠不休的家伙。所以他打定主意,稍加推理后,就投降认输,然后付了台费走人——从刚才的电话判断,今晚还有香车美女等着“涛少”,他也正好识趣地快快走人。
“那好,开始吧。”
“唔……哎,我问你,是非分尸不可的理由吗?”
“嗯,在那个环境下,差不多是的。”
“那么……甲和乙随身都携带了哪些东西呢?”
“甲除了随身携带了一把小刀外,就是一些口粮。乙带着一块帆,别的也就是一些口粮。结果甲用小刀分割了乙的尸体,用帆布包裹下所有的尸肉,离开了山洞。”
“他没有带走尸体的骨骼吗?”
“没有。”
“这么说来……有点奇怪啊。他把尸体的肌肉部分切割下来,带走,是为了什么呢?怎么想都是应该把骨骼带走比较正常吧,至少还能烧成骨灰给死者的家属。即使想得凶残变态一些,那些被切割下来的肌肉也不是用来垫饥的呀。你刚才说了,甲和乙都带着口粮呢。”
“是哦。”文涛得意地笑道,“这个分尸理由可不好猜的。”
“嗯,是挺难的。”王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我记得你说过吧,甲受乙之托,要把乙生前找到的金子带给乙的家人。没错吧?”
“是啊,没错。”文涛颔首。
“那么……嗯……金子呢?”王翰走到台球桌边,双手反撑在边缘,“他们找到的金子呢?也一起带出了山洞吗?”
文涛愣了那么一下子,但很快恢复过来:“对,甲把金子和尸肉一起包裹在帆布里,带出了山洞。”
“哦……我还有个问题——帆布原来是用来包裹什么的呢?金子?”
“对,金子。”文涛想了想,补充了几句,“金子是乙找到的,甲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乙提出了平分的要求,但甲依然坚持要把金子全数给乙的家人。”
“这些倒是无关紧要的。”王翰顺手抓起一根球杆,在两手间来回徘徊。“按照你的这些描述,我实在想不出甲何必要分割乙的尸体啊。不,应该这么说,为什么单单要带走尸体上的肌肉部分呢?对了,是全部带走了?”
“倒不是那么精确,但是可以那么说——几乎把尸体上的肌肉都剐下来了。”
“好吧,就是‘无限接近于’全部。”王翰随便打了一杆,母球在台面上到处乱窜,“我还是不明白啊,肌肉和骨骼比较,多了什么作用吗?我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可以食用吧。但是很显然甲并不是用来吃的。但既然他把那些肌肉和金子包裹在一起带走,那么很明显的,那些肌肉对他来说很是重要,有非带走不可的必要。”
“这点你说对了,是非带走不可的。”
“那我就太奇怪了,死人的肉能干吗呢?还非带走不可……你该不会把甲设定为一个精神失常者吧。”
“当然精神正常啊,我不是说了嘛,甲是为了完成朋友托付的使命,不得已才把乙尸体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的。”文涛见自己的问题把王翰彻底难住了,脸上的得意更剧。
王翰准备再拖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付费走人。女友今天要加班,他正估摸着是不是该买点熟食回家,又不知道该买什么好。想下馆子,但一个人有没什么气氛。他瞄着一颗粉球,左手还搭着架杆的手势,右手下意识地出了杆。
母球在撞到粉球的一刹那,跳了起来。母球上沾上了些许巧粉,以至于产生了静电。王翰招呼服务小姐过来,清理一下母球。
“HeyJude.Don’tmakeitbad……”,文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把手机设定成静音,塞回了口袋。
“喂,是你老妈的电话吧。”
身为文涛最好的朋友,王翰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既不接又不按“占线”的电话只有一种——他老妈的电话。
“是啊,肯定是要我回家吃晚饭。不答应不好,但我晚上又有点事。”文涛终于忍不住点起了一支烟,“回去还要听他们唠叨,我可不想遭这份罪。”
“受不了你。”王翰搬出了自己的口头禅,“你都多久没回去了。”
“大概……嗨,谁记得。喂,我说你可别想岔开话题,你到底想出来没有啊。”
“没呢。你是小说的作者,是知道解答的。我连读者都算不上——你不过是有个构思而已,我也没见到成文的小说,我单纯靠推理得出结论。而且,这样的谜面,解答又无法保证唯一性。这赌得可不太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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