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时也感到另外一种遗憾,就是友谊和职业之间的冲突,她觉得萧润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在利用她,利用她的单纯、专业知识和先于她认识刘阴子的条件,来接近刘阴子。萧润和刘阴子的姐姐开她和刘阴子的玩笑都是别有用心的,是想从刘阴子姐姐的嘴里多套出一些话来,当做追查的线索。在山洞里,已经知道壁画是新的,不是文物,按照当时的状况,刘阴子也不可能是凶手,可是,萧润仍然将刘阴子当做杀人嫌疑人对待,这使她对萧润产生了隔膜。但是,好奇心使她继续跟着他们,她要看看最后的结果。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她决不认为刘阴子是杀人犯!对此,她很有信心。
李淞就在山下不远处等他们,两辆车会合后,一起到山下的称为霞云岭的小村庄,很顺利地找到那走失人的家。走失的人大名林占甲,家里的人叫他“占傻”。占傻的父母都在,父亲叫林农,像是一个完全被生活压倒的人,也如同傻了一般,见他们到来,站了起来,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只是露出更加苦涩的表情,后来一句话也没说,躲了出去。母亲倒是个话匣子,说起来没完没了。
“我们家是怕他在外丢人现眼,才报的案。”她先来这样一番表白,“昨天,也来了两个人,都50多岁的样子,问得细着呢。”
听了林占甲母亲的话,李淞、萧润、贝宁都禁不住对视了一下,是谁赶在他们前面来了解情况的?来人是何企图?但眼下他们还是要听林占甲的母亲叙说。
“那孩子打小就痴呆,十多岁才会说话,个子怎么也长不高,吃饭也吃不利落,还逮啥吃啥,什么田鸡、蛇、蚂蚱、蚕、蛾子,他逮着就吃,越吃越傻。倒是有把子好力气,盖房子上大梁,起架时候,一头儿仨人,另一头儿他一个就行,活儿干好了他能吃到顿好饭饱饭。家里供不起他吃,他自己到外面找吃的时候多,谁家有力气活儿就找他。可打三四年前,他变坏了,不怕你们笑话,还有两个姑娘呢,真不好意思说,可你们又要问。就是追女人,遇到单身女人,就把他那东西掏出来,有时跟女人跟到厕所里,掏出他那个东西。他爹把他打的都背过气去了。伤好了他就往外跑,有时好几天不回来,回来还那样,我们也懒得找他。有一次说是住到山上的山洞里了。这次有快一个多月没回来,怎么也是自己孩子,我们着了急,才跟村上说了,村长给报了案。”
听完介绍,萧润他们提出看看这个占傻住的房间和日用物品。在那偏厦的小屋里,支着一张木床,床上就是一床破被,稻草絮的枕头下面是脏兮兮的褥子。李淞掀开被子,看到星星点点的很肮脏的白色痕迹,皱了一下眉头,贝宁和萧润都知道,那是成熟男人流出来的东西,而且也都知道,那是因为一种克制不了的欲望而进行的自慰行为造成的。翻了翻褥子,大家忽然看到一沓破破烂烂的纸,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画,占傻的母亲马上过来抢:“这是傻东西瞎划拉的,丑死了。”
但还没容她抢过去,萧润一把夺到了手,翻看起来。果然画上有硕大无比的阳具、胸高臀肥的女人,鼻子眼睛只点了几个点,也有弓箭、弓箭射中的羊。更引起萧润注意的是画上的手指,有许多呈被杨一纯称为“祖势”的样子,也就是她和贝宁从墙洞中捅下来的那只“流线型的手”的形象。应该说,山洞壁画的草稿这里有了很多。这是一个刚通人事的“傻子”的原创。但是,偶尔还有些精深高妙的图画,萧润看着琢磨了一番,好像是练武功的“武谱”。
李淞试探着说:“大嫂,如果您的儿子出了意外,您受得了吗?我只是说说,因为现在还肯定不了。”
“啊!”那女人脸色当时变了,“那他临死也得让我见一面,我是他妈呀!”
“事情正在调查当中。我们发现有个失事死去的人,和您的儿子有相似之处,但现在还不能肯定,还要调查。”
尽管李淞这样说,那女人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
两辆车又到了当地派出所,听派出所的民警介绍,才知道这个林占甲已经因为要开发的山场,把六七个人打成了重伤。还有很多打成轻伤的。派出所的人还说,这只是报案的,没报案的可能更多。因为林占甲是个弱智,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其精神不正常,人们知道报案没用,所以都远远地躲着他,但他打人的事情还不断发生。一个多月前,派出所下决心把他逮捕,强制看管,可没想到,去了三个人,竟没抓住他,还都被他打伤了,其中一个伤重住院。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个林占甲会一套很霸道的武功。现在,派出所还在抓他,已经报分局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手枪电棍了。 ……
李淞他们三个又找了现在还在家里休息的两个警察,根据他们的描述,林占甲确实会武功。而且,他所打的人,都是原来承包山场,要去修剪果树或者要去堆坟头的人。无疑,林占甲后面有人指使。他学武功的事情家里都不知道,那么这个教他练习武功的人可能就是背后指使他打人的人。
李淞和萧润把贝宁送回家后,连夜向局长做了汇报。
第二天,司机和市局的刑警带领技术人员去那山洞进一步勘察现场了解胜地项目的情况,李淞、萧润和一个市局刑警到规划局和项目审批委员会调阅了紫云岭胜地墓地的项目材料,查得的结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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