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惨状确实惨不忍睹,死者全身赤裸地仰面倒在地上,皮肤灰中泛着微蓝,头快被拧断了,折断的颈椎骨向上凸起,没有双腿,只有那厚厚的碗大的伤疤非常丑陋地微微翘起,展现在邱子卿、穆小米、闻清面前。死者的两个手臂也被残忍地砍下,一只手留在了电话机上,而且还紧紧地抓着电话机,另一只手飞到了床底下已经被干警用粉笔画了个圈做上了记号。地板上,墙壁上,到处溅得都是狰狞的血迹,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死者的肚子已经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而且还在胸口上留下了一个“κ”字的符号。
“哇!”穆小米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捂着嘴出去,一路狂奔到洗手间,就开始没完没了地报他今天早上吃的菜名了。
闻清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屏住呼吸对邱子卿飞快地说道:“师父,我去看看日记里还有什么线索。”
邱子卿有时候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妖怪,他根本没有被眼前的残像所吓到,而是蹲在尸体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胸口上K字符号,听到闻清这样一说,头也回地说了声好便又对周南发号施令了:“你们这里有放大镜吗?”
“有!”
“给我用一下!”邱子卿头也不回地朝后面伸出了一只手。
周南忙将放大镜塞到了邱子卿的手中。
闻清飞快地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三本日记,心中又是一阵翻滚,虽然刚才她还能接受这样的人皮封面,可是后来她看见了如此狰狞、如此惨绝人寰的现场以后,闻清看到这人皮封面确实有点恶心、反胃。
第二部 似曾相识(五)
虽然刚才的现场一幕让闻清很不舒服,但是闻清还是强忍着不适翻开了那本封面上没有出现血肉模糊的人脸的日记本。
翻过刚才读过的扉页,一张钢笔画吸引了闻清的目光,一切是那样的似曾相识,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清晰。我在哪里看见过?为什么这样的熟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闻清的心中升起。
画面上,一个饱经沧桑的古墓,三棵高大的松柏围在古墓身边,青黑色的墓碑,在经历了无数年海风的吹、烈阳的晒、雨水的打,上面的字迹已经几乎消失殆尽。粗壮的藤条如魔鬼的触手一般地缠绕在古墓之上,将古墓围得结结实实,仿佛埃及出土的被裹尸布缠绕严实的木乃伊。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霜洗礼之后,现在已经很难看出当年古墓建造好时的风采了,只有那肆虐的藤蔓,只有那遍布的青苔,一地的残垣。
此时闻清的脑海里面又闪现过了这样一个声音,如同魔咒一般,细密地、声音低沉而机械地响起: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还是那首古诗,我想起来了!闻清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就是那个梦境!日记里面画的就是自己昨天晚上梦到的那个梦境!想到这里闻清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了,从此看来昨天晚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就是这个死于非命的人,只可惜他还没有把最重要的信息告诉自己就被人残忍地杀害了,难道岛上真的有一种非常恐怖而且杀人不眨眼的生物?每次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古诗又在告诉自己什么?那么此去海岛寻找甘露翎子势必又是一次无比凶险的旅程。
第二部 内部照片(一)
“丫头你怎么了?”邱子卿脱下手套,带着周南走了过来,却发现闻清此时已经是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地触动着,眼中流露出一种既伤感又恐惧的神情。
“不会是那日记闹的吧?”周南发现闻清的手拿着日记不停地颤抖着,于是把原因归结到了闻清手中的那本日记。
邱子卿上前一把把闻清手中的那本超级诡异的日记本夺了下来,丢在了沙发上,闻清这才回过神来:“我看见了!师父!我看见了!”
闻清有些激动地对邱子卿嚷道:“天呢!昨天晚上我还以为都是梦中,但是我梦到的梦境它是确实存在的!它真的存在!”
“丫头你慢慢说究竟怎么了?”邱子卿见闻清这样激动,忙安抚下她,让她冷静下来,梳理好思路。
“昨天晚上我不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的那个奇怪的小岛、诡异的古墓还有主墓室里面那些无尽的财宝?哦,对了还有那个青布衫男子。我以为都是梦,可是在看到死者的日记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很有可能是现实生活中真是存在的!”闻清语气急速,显然她还处在兴奋期呢。
“日记上画的图案你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梦到了?”周南一脸狐疑地看着闻清。
闻清使劲点点头说道:“是啊,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梦境,我坐在一艘行驶得飞快的小船之上,天是阴沉沉的,海是波涛汹涌得可怕,四面八方死寂一片,只有恐怖、只有压抑、只有那种窒息而绝望的感觉环绕着我,最后小船飞快地飞上了一个张开大口的骷髅状的小岛后,又急速地将我带到了一个古墓面前,最后竟然一下子我就穿进了古墓里来到了那珠光宝气的主墓室,结果我就在那里遇到了一个鬼魅般的青布衫男子。似乎他在等我,似乎他又忘记了过去。然后我就醒了,结果那个午夜的电话正好在这个时候打过来。”闻清说道这里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飞快地拿起日记翻了几页后目光便直勾勾地盯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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