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奎拉日升_文泽尔【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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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推理] 《特奎拉日升》作者:文泽尔【完结】

序言

“特奎拉日升(Tequila Sunrise)”——实际上,Tequila 这个词的发音应为“特基拉”,但我更喜欢用“特奎拉”这个名字:因为那真实的发音和译字很容易令我联想到基洛夫飞艇或者其它一些笨重又愚钝的东西(笑)。

如我们所熟知的,“特奎拉日升”是一种十分有名的鸡尾酒。这名字的来历,是因为它奇妙的分层颜色——由上层的淡黄逐渐向橙色过渡,最后变为橙红色:颜色的成因归功于三份的橙汁和最后沿杯壁缓缓倒入的少许Grenadine(也作Grenadine Sirup)。Grenadine是调酒中极常用到的染色剂,在国内经常被称作“石榴糖浆”。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从石榴(德语为Granatapfel——这是一个在翻译中很常见的误解)中榨取的,而是来源于各种带深红色液汁的莓果(如覆盆子、黑茶蔍子、欧洲黑莓等等)。

当然,作为鸡尾酒,一份的特奎拉才是至关重要的——特奎拉即为我们通常说的龙舌兰酒,墨西哥的特产。我最终选定这样的一个名字,而不称其为最开始设定时所定下的《龙舌兰谋杀案》,是因为鸡尾酒的分层对于这个案件的进展有着很不错的借喻作用。

也可以叫做“酒会谋杀案”的——看上去,这个名字的概括性或许还更强些。

这将是一个小品级的案子,构成全篇的将会是大量的对话和少许的描写;这同时也将是一个典型的“暴风雨山庄”型案件——这样的类型我很少操作,主要是因为我偏好于开放式的场景:我讨厌封闭空间里狭隘的“无限可能性”。

但我终究还是想试着写写这样的一篇东西,起因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创谜题,以及一些相当有趣的知识——我试着将谜题深化,并且加入一些必要的情节和感情因素在里面(对于小说而言,这些当然是必要的),完成了这么个案子。

希望大家能够享受这杯新调的酒,加冰还是柠檬汁,请各位自行斟酌。

我最爱的约翰,

我想你。

无法克制地想着你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柏林呢?

星辰在我屋顶的小窗外缓慢游移,明亮的月光染白了云朵,灰色的风包裹着夜的宁静它们在我的窗外跳着美丽的华尔兹——不知在波茨坦的你有没有看到?

汉堡的夜晚很冷,或许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我刚刚洗干净最后一只啤酒杯,华尔达先生关门的时候,我喝了一点朗姆,眼泪忽然就淌了下来。

没什么的,别担心,我亲爱的——你知道,我有些累了。

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柏林呢?

怀念根达尔门角落里的那间酒吧,你一定还记得——那两只黑色高脚椅,你吻了我,第一次吻我。那情景就这样停留在我的眼前,停留在我的窗外,停留在不远处的云朵上,任何时候都令人陶醉不已。

怀念在波茨坦的那间小屋,我们将那张小床搬到了阳台上——那张床太小太窄,不紧紧拥抱根本无法睡好。你还记得,那晚我们躺在那张小床上,拥抱着,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清晨带来的露水,冷冰冰的,挂满了我们的脸庞。你将它们蹭在我的胸口,你的胡渣弄疼了我。我拿起一本书想打你的脑袋,就在那一瞬间太阳升起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那是《蒂埃哥·委拉士开兹画选》,一本漂亮厚重的全彩画集。你还记得么?我们躺在萨维尼广场的草坪上,翻看着那本书,商量着要去席勒剧院好好地看一场歌剧。

呵!说到委拉士开兹,我想起来了,在介绍中我看过——这个可怜的人是累死的,他被葬在圣胡安教堂,现在连墓地都找不到了。

你说,我会不会也累死在这间小屋里呢?

不!你误会了,华尔达先生待我很好——我会累,是因为我想着你,每一分每一秒地想着你,一刻不停地想着你。

你让我精疲力尽。

我的小约翰。

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柏林呢?

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给我写信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忙,我不会怪你,除了会想你。

我想骗你说我不想你,但我却无法写下那样狠心的句子。

我想你。

我想你。

我想你。

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回自由意志市呢?算我求你,我们一起去见见海因纳先生,恳求他原谅我们。以后,我们可以在琉苏饭店附近开一家小酒吧——那里离艺术学院很近。你知道,我曾经多么想要学习绘画。

我的哥哥不喜欢我在酒吧工作,但没办法,我的父母欠下了太多的债务,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来负担。我还没告诉哥哥我们的事——我很担心他无法接受,他是一个天主教徒,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但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他,就像他不理解我一样。甚至,我渐渐开始有些恨他——噢约翰,原谅我在此剖白我自私的心。你知道,不被亲人理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写到这里,我突然感到有些淡淡的悲哀,原谅我——我不想再写下去了。约翰,我的约翰,我好想你,想紧紧拥抱你。我们不去柏林了,我们哪儿都不去了。只要能够在一起,我们俩,待在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里——一间小屋,有狭窄又温暖的床,床边有一盏灯,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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