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小心的展开轻功,藏在一个松树内,这个季节,其他的树木都陆续落叶了,唯独松树不同,这给西门一个很好的隐蔽之所。
这里距离军帐约三十步,这样的距离依然是听不到一点里面的动静,西门正在发愁,只见从军帐中走出一个黑衣女子,身形窈窕,面蒙黑沙。
女子走得很漫,看上去漫不经心。
只见她走出军帐,竟然径直的向西门藏身的松树走来。
西门一惊,想要跃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子稍微的一动,就引得松针落地,这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喂!你下来吧,我们主人有请。”黑衣女子冲着松树上冷冷的喊了一声。
西门心中一凉,这么近的距离,西门完全暴露在女子的面前。无奈,他只好从树上跃下,看着这个黑衣女子,有些尴尬,正像说些什么,黑衣女子漠然的回身,慢慢地走回大帐。
西门苦笑,只好跟了进去,走过御林军的身边,西门觉得有点无奈。
大帐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隐约摆满了一些食物,西门没敢看,立即俯身跪倒,他知道,像他这样的白身,见到皇上是不能抬头的,不然有杀身之罪。
可是,跟踪皇上是什么罪呢?西门不敢想。
“你起来吧,请坐。”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西门的耳朵,西门一愣,本能的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美妇正坐在桌子的后面,在她身后,就是那冷冷的黑衣女子。
“小民不敢。”
“何必客套哪?哀家已经等你很久了,西门通。”
西门更是吃惊了,看着这个慈祥的妇人,西门通不由得站了起来。
“坐下吧。”
西门顺从的坐了下来。
“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对吗?”妇人微笑着说。
西门点点头。
“那我先说一些,看看能不能让你满意,”妇人拿过一个册子,慢慢的打开,缓缓地念到:“西门通,熹宗年间东林党人西门政之子,因和魏党对抗,其父秘密将此子偷出,送于白马寺方丈收养,一十二岁入少林寺,二十一岁下山,现住于洛阳城内东街,以写字为生。”
“没错,不过家父西门璞,所谓西门政者,在下不知。”
“唉!西门璞,有玉在璞……。”妇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桌子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扇子,打开扇面,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有凤来仪”。
“这是你父亲的字吧?”妇人把扇子交给西门。
“是的。”西门见字思人,想起了一直教导他的严父,不禁落泪。
“你父亲从来没有给你讲过他的身世?”妇人问。
“没有,家父只是说他是个失败的商人。”
“是啊,他知道,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你的。”妇人看着西门通,满面地慈颜。
西门通也不自觉地看着妇人,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余欢,你出去叫他们都向外走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妇人命令身后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冷冷得看了西门一眼。
“像当年,熹宗整日沈浸在木工活之中,成了名副其实的木匠皇的,从不过问朝政,魏忠贤与朝堂上的一些文臣败类结成联盟,排挤东林党人,逐渐掌握了内阁、六部。 东林党人被贬、被杀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杨涟、左光斗和你父为首的东林六君子子他们为了能够扳倒魏党倒作了很多努力了,也是魏忠贤最痛恨的人,他们有的已经告老,有的还在任上,均被魏忠贤先后投入监狱,尝尽了人间酷刑,最后惨遭杀害,却始终没有向阉党曲膝,不仅为一代文人的表率,也被百姓传为佳话。”
“这个在下有所耳闻。”西门漠然的点头。
“你向你父亲一样聪明,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那么你能猜到你父亲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写着四个字,这把扇子为什么在我手中吗?”妇人爱怜的看着西门。
“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躲过魏党,我也知道,东厂的实力之大,是匪夷所思的。”
“嗯,然后呢?”
“不知道您是何人,所以我无从猜测。”西门低着头。
“我就是熹宗的乳母,当今思宗崇祯的皇太后,容氏。”妇人淡淡的两句话,却分量十足:“这下,你能猜到了吗?”
“我不敢。”西门有点慌乱。
“如果你连猜都不敢,那我这些年的期望,就付之东流了。”容太后坐在桌子后面,有点失望的说。
“在下想到一个故事,可能和家父的名字,以及扇子上这四个字有关。”西门平和的说。
“那你不妨就讲讲这个故事。”容太后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第二章 假天子
“在《韩非子?和氏篇》中有这样的记载: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看见一只凤凰,落在一块石头上,卞和知道,凤凰是神鸟,不会轻易的落在凡地,于是他将那石头献给楚历王,正使玉工辨识,说是石头,以欺君之罪断和左足。后武王即位,卞和又献玉,仍以欺君之罪再断其右足。及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哭于荆山下,泪尽而继之以血。文王见状,派人问其故,和答道:“吾非悲别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斑。”文王使人剖璞,果得宝玉,遂名之为“和氏壁”。”西门缓缓得道出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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