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先生,一看就是文人,不知道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我啊,看书写字,也没有别的消遣。”
“那太好了,”金牡丹笑着说, “昨个我偶得一个上联,可惜怎么也对不出下联来,不如请先生一试?”
“好啊!”西门显得很有兴致。
金姑娘换来婢女,拿来笔墨纸砚,在旁边的桌子上铺开。
金姑娘拿起毛笔,冲西门微微一笑,随即写了一行大字:
“王者一身土气。”
西门走了过去,先是赞叹姑娘的文字,然后仔细看联,不敬佩服:“好一个上联,王者两字恰好都含土字,果然是一身土气,可是不知道姑娘者王者,指的是哪一位?”
“王者,在我们满洲当然是最高的统治者了,嗬嗬,这个对联有点嘲弄皇权了,不对也罢。”金姑娘假意要收起纸卷。
西门用手轻轻按住,微笑提笔:
“朱生半截牛形。”
“好一个下联,的确,朱生二字都含有牛字在内,且都在上部,故云半截牛形。西门先生真是才思敏捷,那你这个朱生,指的难道是当今的国姓。”金姑娘面带微笑看着西门。
“不敢,这样的对联还是不要留下的好。”西门问笑着将纸卷团在一起,扔在一旁。
“你们中原人啊,就是太多避讳,不够爽直。”金姑娘笑着坐回位置,继续给两位客人添酒布菜:“说来说去,能和王字媲美的,也就是朱字,今天真是高兴,来,我们多喝几杯。”
从忘忧楼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西门略带酒意,所以走得很慢,好像有点回味的样子。
“喜欢上了?”余欢冷冷的说。
“这个姑娘的确不简单。”西门平静说。
“那好不好办,给太后说一下,拿银子买出来就行了。”
“这位姑娘平不是贪财之辈,要不然,那一刻,她就把金饰拿走了。”
“一无所获,你却待了这么久。”余欢有些不满。
“天黑了,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西门没有接余欢的话。
“米行?”
“不错。”
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周公庙的防线走去。
还隔着几道街,就远远的看见南面火光冲天。
“糟糕!”西门暗自担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米行起火了,整个的都在燃烧,一些百姓和官兵的水龙队,正在灭火。
“轰!”的一声,整个米行连同后面的仓库都坍塌了。
“看来是有人阻止我们调查,才又有意这么做,这一招很苯,反而明确地告诉我们,米行和皇上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看来没希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余欢面对着熊熊大火,冷漠的说。
“可是,胡子还在我哪里,我这样回去怎么行。”
“没关系,我去庙里拿,你到前面的酒馆等我。”话一说完,余欢就走了。
西门看着这片还没有熄灭的废墟,沉思着。
今天发生的这些是,看上去那么不寻常,可是有那么的合情合理。
酒馆里没有太多的人,西门刚吃过饭,不觉得饿,于是就要了一壶信阳毛尖。
老伴看到西门出手大方,不停的来蓄水。
西门没有多理会,而是静静的沉思。
没有沉思多久,一段对话打乱了西门的思路。
东北角坐这两个人,看打扮,其中一个像是乡下来的,正在喝酒吃饭。
“三哥,你可是有名的洛阳通,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帮忙啊。”其中那个乡下打扮的瘦子,对另一名大汉说。
“我不能白吃你的,你放心,不过你们也是,不好好的在孟津待着,十几个弟兄跑到洛阳干嘛。”大汉喝了一口酒。
“谁知道,还挺神秘的,一走就是两个月,我来洛阳找了半个月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大汉吐了一口吐沫,悻悻的说。
“怎么了?三哥。”
“你看到失火了吧?”
“看到了,那是什么买卖,地方不小啊。”
“你见过什么大买卖,这在洛阳城还不算最大的,他们趁天黑,偷偷往城外运粮,正好被老子遇到,我就尾随着,趁他们不备,我从后面偷了一袋,好不容易扛回家,摸黑往米缸里一倒,他奶奶的,竟然是一袋土。”
西门听到这里,会心的笑了,心里想,真是运气阿。
余欢回来了,示意西门出去。
两个跃上一个屋顶,看看四下无人,余欢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开始给西门移容。
西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喜欢。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余欢冷冷的说。
“你很好看。”西门脱口而出,但显得深诚恳。
“有你的金牡丹好看吗?”
“别取笑我了,今天我觉得都乱了。”
“谁拿你取笑,眼看一天过去了,你又是访友,又是逛妓院,这会儿还笑的出,哼,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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