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西门先生不要见怪,他们都是我的随从。”中年人笑容可掬的拱手。
“真不巧,在下正要去拜访一位朋友。”西门客气的说。
“是去见白大人吗?嗬嗬,来得及。”
西门一愣,笑了,请来人进来。
“你们四个给我进来,其他的人都呆在门口,不要打搅了西门先生的清修。”中年人对着身后一干人等说道。
西门无奈,走在了前面。
来人没等西门让,中年人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跟着进来的四个人恭敬的站在来人身后,眼睛紧盯着西门。
“像,真是像,真是难得啊。”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打量西门。
“不知先生登门有何归干?”西门不习惯别人这样看着自己。
“哎?那位姑娘哪?羞于见人吗?来啊,请姑娘出来。”中年人话毕,身后的两个立即向里屋走去。
“不用请了,锦衣卫指挥使崔呈秀大人,别来无恙啊。”余欢冷冷的看着这位中年人。
西门听了,暗自吃惊,他知道余欢说得这么详细是给他听的,他也知道眼前这位中年人,就是魏忠贤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西门先生,你看,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灰尘。”崔呈秀指着窗户对西门说。
“是的。”西门没有回头看。
“嗬嗬,”崔呈秀笑了:“西门先生过于谨慎了。”
“我只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西门冷静地说。
“你看,我们面前,没有阳光的地方,一样是充满了灰尘,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是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锦衣卫就像是这黑暗中的灰尘,无处不在,也无所不知。”
“这点我深信不疑。”西门点头,他深知锦衣卫的利害,洪武年间,大臣钱宰受命编纂《孟子节文》,连日劳作,自感非常疲倦,一日散朝回到家后诗兴突发,成诗一首: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这本是一篇信笔之作,诗成之后,钱宰也就宽衣歇息了。没想到第二日上早朝时,朱元璋一见钱宰就笑着说:“昨天爱卿作了一首好诗啊,可是寡人没有嫌你上朝‘迟’呀,是不是用‘忧’字更好一些呢?”这一番话说得钱宰心惊肉跳,连忙磕头谢罪,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日还没有胡言乱语,否则今天此头就难保了。
“所以说,西门先生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东西我也不必多说,在下呢,现在有三条路,共先生选择,希望先生不要辜负了九千岁的一片苦心啊。”崔成秀淡淡地笑着。
“请问是那三条?”
“第一条路,西门先生跟我去京城,千岁爷自有重用,前途明朗,封侯拜相。”
“这倒是一条光明大道。”西门笑了:“我猜,千岁爷一定还要我继续贴上胡子,穿上龙袍。”
“聪明。”崔呈秀又笑了,他看着西门继续说:“第二条路,你可以继续回到周公庙,继续巡查崇祯爷的下落,我们保证,不但不会干预,还会大力的支持。”
“你这么说,是想告诉我,崇祯皇帝的失踪,和你们无关了?”西门反客为主的问。
“是的,要不是西门先生的细心,我们也不可知这王者一身土的妙处。”崔呈秀笑着说。
“那我想听听,这第三条路。”
“很简单,杀了在下,以及这些随从,从此隐遁山林,做闲云野鹤。”
“唉!”西门叹气。
“不好抉择吗?”崔呈秀淡淡地说。
“其实大人只给了我一条而已,我选第二条,到最后还是要走第一条路,所谓的第三条路,恐怕只是条死路。”
“也不一定,以西门和余欢两人联手,说不定有胜算。”崔成秀看着西门身后的余欢,诚恳地说。
“算了,我决定了,除了第三条路以外,在下愿听大人的差遣。”西门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余欢。
余欢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得站着。
“西门先生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不仅聪明,而且爽快,在下十分佩服,来人,备酒。”崔呈秀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两名持从,摆在桌子上一壶酒,三个杯子。
酒杯斟满,崔呈秀举起酒杯,看着西门。
西门也举杯。
“姑娘也来喝一杯吧?”崔呈秀看着余欢。
“我白天从不不喝酒。”余欢冷冷得说。
“喝吧,余姑娘,这杯酒不喝,我们就只能选第三条路了。”西门笑着看着余欢。
余欢听西门这样说,下意识的手抚佩剑,与此同时,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在面前一跳,转而又回到崔呈秀的身后。
此时,余欢惊奇的发现,身上只有剑鞘,没有剑了。
“好快的身手,没想到当年的神偷张男也投靠了九千岁的麾下。”西门开头看着崔呈秀身后手拿宝剑的男子。
那男子表情漠然,依然是恭恭敬敬的站立着,眼光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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