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纪子一说完,对方就开门让她进去。在床上读杂志的修一见到她就说:
“好久没见到你啦!”
“我去外地了。觉得怎样?”
“伤口发痒,很难受!”
“那是变好的证据。再忍耐些吧!双腿骨头折断,不容易治好哪!”
“我知道。可是……一天实在太长了。”
纪子挥手叫护士出去,然后在他□边的椅子坐下。
“今天几号?”
“二月五日。”
“我快要失去时间的感觉了。”修一说。他瘦了点,脸色并不难看。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准备把我怎么样?”修一问。“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完全复原了再说。”
“是不是医院?”
“这是我经营的疗养院。”祀子轻描淡写地说。
“你去了什么地方?”
“东京。我有事。”
“还没找到雅子?”
纪子无表情地摇摇头。“什么头褚都没有。”
“你怎知道她在东京?”
纪子沈默片刻,然后叹息着说:
“好吧!告诉你。雅子在不到两个月内,在东京杀掉三个男人。”
修一瞪大眼睛:“她杀了谁?”
“一个律师,还有音乐家和医生。”
“认识的人吗?”
“不,连我也不认识。”
“那她为何……”
“我不晓得啊!”
修一想了一下:“你怎知道是雅子做的?”
“她用同样的刀子,跟刺杀芳子的一样。”
“她留下刀子在死者身上?”
“嗯。那是家父在德国买的稀有物,一套有六把。她逃走时,除了刺芳子那把以外,带走其他五把了。”
“那么,警方应该知道是她做的了。”修一瞥她一眼。
“我把刺芳子的刀藏起来,警方以为凶手把凶器带着逃跑了。总之,”祀子继续说,“还有两把刀在她手里。真想不透她为何那样做,好像不会结束她的杀人游戏似的。”
“打算怎办?”
纪子耸耸肩:“我已尽力了。是否能在比警方先一步找到雅子,连我也没把握!”
然后问修一要什么,修一摇头,她微笑着离开。
剩下一个人时,修一瞪着天花板想东西。
修一在◆岸家的地下室住了十天左右,深夜时接受峰岸家的私人医生治疗。某晚,几个穿白衣的壮男前来,把他麻醉了,用担架抬走。他还记得自己被人放在一部大车的后座,其后睡着。醒来时,已在这个房间里躺着。
纪子为何把他带来这里?大体上他知道一二。一是不想让他把雅子的事情泄露出去。虽然雅子是杀人狂,毕竟还是亲妹妹。妃子想私下把雅子找回来,或许继续幽禁她也说不定。
可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被带在这里后,暂时不准他看报纸读杂志,也不能听收音机。大慨警方以为他是杀死◆峰岸芳子的嫌疑犯,正在通缉自己 吧!此外,岛崎和昌江也被杀……当自己完全复原时,纪子会把他怎么样?修一觉得,纪子是个什么都敢做的女人。如果她想杀人灭口,何必请人治疗自己?但是绝 不会给自己自由。她怎样想?里现在寸步不能移,只有耐心等复原再说。
美奈子不知怎样了?一定非常担心,但是什么也不能做。她会在公寓里等他回来吗?想起她那温暖的笑靥,修一的心变得一片紊乱。
第十五回:试药
第三天开始下雪,连续下了两天。美奈子把无聊的时间花在图书室里。还好书籍丰富,很容易打发时间。有时跟西尾绿聊天,此外找不到其他谈话对象。除了西尾绿,她也认识好几个病人,多数是轻症的精神病患者,谈话一髦不费力。
有个妇人不停地编织同样的东西。问她织什么,她立刻放声大哭,哭完又笑,然后把已有三米长的编织物卷起来,继续编下去。
一名初老的妇人,说美奈子很像她的女儿。说她令她想起童年,想起做人媳妇的辛苦,又说现在已有三个孙儿。过后西尾绿告诉美奈子:
“她口中那个可爱的女儿,乃是嫌母亲碍手碍脚,才把她送来这里的呀!”
还有一名喜欢文学的少女,十七岁,十分可爱。说她来了两年,天天想回家,一提起家就哭。谈起文学来立刻判若两人,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典型的伤感少女,只是有个把身边的东西用火侥掉的怪癖。所以在她附近绝对不放火柴或打火机之类东西。此外一切如正常人无异。
对于精神病患者,美奈子敢变了从来漠视的慨念。他们跟普通人一样,唯一不同点是某方面超出常识之外,因此收容在此。可是,甚么是常识?比起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这些没有害人之心的人岂不更善良?
重要的搜索依然一髦无头绪。下雪不能出去,跟病人的谈话一无所得。自从那次事件以来,青木院长不敢跟美奈子打照面。早晨的巡诊恢复正常。那个色狼院长,有没有招惹其他少女?真是恶心。美奈子每晚陲觉前,用毛巾做成的绳子把门扣和床脚绑紧,使房门不能轻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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