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自己是明显占优势,阿尔伯特先生禁不住咧开嘴巴,喜笑颜开。他琢磨:这位天真可爱的美国同胞,他莫非瞎了眼?或者他是
由于惊吓过度导致头脑发热,只想找人拼命,趁早完蛋了事儿?自不量力。这位“喝墨水混日子”的朋友,他可真完蛋。阿尔伯特马
上笑嘻嘻,他存心把枪口再凑近一些,尖刻地讥讽彼得,说:“嘿嘿,少跟我来这一套。想送死?来吧,早死早干净,彼得!”
“放下枪。咱们好好说话。”彼得先生低声喝令。他表现得神态从容,却是丝毫也不退缩。
“哈哈?”阿尔伯特先生突然放声大笑,借以掩盖他内心的胆怯。毕竟,彼得先生有人撑腰,他们人数上占优势。同时他也想到,眼
下确实需要人手,他要大家伙儿帮忙把“救命船”放进大海。面对咄咄逼人的海盗,彼得先生毫不让步,他老早看穿这个坏蛋的鬼把
戏,他立即报之以一声冷笑:“哼哼?”
同样毫不让步,竭尽全力逞能,阿尔伯特先生用力跺脚连声叫骂:“放狗屁!你在这里没有话语权,你给老子我放下枪!想做生意,
就得讲规矩。瞧,我这大号儿的‘枪杆子’哟,瞧明白没有?在蜃城,谁的枪大,谁就最大。我是蜃城的男主人,我才是这里的‘老
大’,我说话才算数,懂不懂你?”说着,他用力晃荡手中的重型枪械,进一步炫耀他的战斗实力,威胁知识分子彼得。
“哇赛,你好厉害,‘枪杆子’教皇?”彼得先生轻松地笑起来,他态度生硬地调侃阿尔伯特先生。
“呸!胡说八道。该死的彼得,别把我跟邪教畜生,搁到一起讲。”海盗鄙夷地歪斜嘴巴,他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枪杆子教皇”
这个新名词。他老早就看明白了,不论是谁,只要和“教皇”这个倒霉的东西沾边,哪怕是那么一丁点儿,那他很快就会完蛋。绝对
错不了。
半空中,两支枪的枪口,一大一小,一高一低,越瞄越准,彼此之间越来越靠近,它们看似就要“接吻”啦。
持枪的两个人,“笔杆子”和“枪杆子”,他们怒目而视,一言不发。彼此摆开架势,做足功夫,投入情感,默默较劲儿不依也不饶
,他们倒像是自我陶醉。谁也不肯轻易开枪,他们生怕破坏此时此刻难能可贵的平衡和紧张的氛围。倒是一旁看热闹的人妖,变得越
来越不耐烦,他又开始小声嘀咕,仿佛是在为这场难分高下的荒唐决斗,当场诗朗诵助兴呢。“开‘枪枪’?哦,行行好,行行好,
快给我一枪吧!”这些细碎而又轻柔的呢喃,在烟雾弥漫的通道悠悠回荡,平添了几分怪诞的气氛。
林先生乖乖退缩到阴影下,他焦灼不耐,浑身瑟瑟发抖。上帝啊,但愿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他如此这般暗自惊叹。阿尔伯特先生的
随身“行李”,实在吓人,难道是我无端产生了某种幻觉?不会的。就在龙舟帆船的金色帆布上,平平静静躺着一只白大袍子包裹的
包袱,血迹斑斑。一只异兽小天使的爪子,软塌塌裸露在外面。海盗先生他究竟想干啥?他在心中急切地追问。
他额头上的血口子,鲜红的血顺着面颊淌下来,滴落在婴儿的脸上。他低头看看宝贝儿子。儿子,睡得正香甜。被海盗打破头的林文
湛,脑子转得飞快,他仔细回想:教授先生的杰作,生物武器的经典作品,“禁区”的原创?哇啊,这只独一无二的异兽天使,它是
无性繁殖的。没错。莫非海盗先生预备留种?在美国开一家大型养殖场投入批量生产,他想做军火生意,发战争横财。不久的将来,
搞得到处都是吃人“癞蛤蟆”,一塌糊涂的前景。怎么,这个白长一只脑袋,里面没长着脑瓜的海盗,他想发财想疯啦?比较美国教
授先生,他更加疯狂。
林先生望着面前这对僵持不下的“枪杆子”,努力镇定心神,他迅速拿稳主意。寡不敌众,就用“人海战术”淹没他,他决定向众人
亮出海盗的底牌。清了清嗓子,他很是大声地说道:“阿尔伯特挟带‘水货’,在龙舟里。”
“闭上你的臭嘴!”气急败坏的海盗马上掉转枪口,对准林老板那张煞白的脸孔。他料想,彼得先生这位上流社会的知识分子,他是
不会对一个美国人开枪的,他不过是比划两下子,吓唬人罢了。瞧他端枪的模样,也就是个枪支爱好者的水平,业余得很哪。想想自
己,一个身价很高的职业杀手,已经陪他玩过好一阵子了,他总该满意吧。现在必须用枪口,封死这该死的“长舌头黄种人”的嘴巴
,顶顶要紧。绝不能让他破坏发财的美梦。
彼得先生有些傻乎乎,他依旧高举突击步枪。枪口,已经落空。枪,白白地横在那儿,这可真让人难为情,他对此有些不知所措呢。
虚张声势,威胁恐吓是一回事。扣动扳机,开枪打人又是另一回事。难道不是吗?他彼得是很“凶”,但总不能对人开枪啊。这么一
想,他看了看阿尔伯特先生,又瞧了瞧林先生,举棋不定,他索性放下了枪。
彼得先生手里提溜枪杆子,歪着头,冷眼旁观面前这两个人,他像是要搞清楚,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关键时刻,他选择置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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