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你能向法庭描述一下……?”
“法庭不需要任何的描述,”马迪法官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法庭对试验程序十分熟悉。通过反复注射入血,动物就会产生一种防御机制,这能使它对这类的血液产生免疫力。因此,如果把那只动物的血液中的血清放在试管里,再加入血,它们就会发生反应,结果产生沉淀。这就是全过程。”
“很好,法官阁下,”梅森脸上带着风趣的微笑说,“我是想让证人证明这点,而不是让法庭证明。”
马迪法官气得直皱眉,然后他说:“好吧,问问证人是否愿意回答。但是,对此法庭明白,你也明白,每个有过用科学侦破犯罪经验的人都知道。”
“这只是一般的情况,是吗?”梅森问格劳顿。
“是的,这只是一般的描述。”
“那么,”梅森说,“什么时候开始作这种试验的呢?只需简单回答。”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格劳顿说,“我给你把这事说清楚,梅森先生,我给你谈谈沉淀素试验的事。”
“接着往下说。”
“大约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格劳顿说,“一位叫乌伦胡斯的先生,他是德国血清学研究的杰出人物,他首先发现,如果你给兔子注射另一物种,我是说人的血液,它就会产生同等免疫力,也就是说,兔子的血液里会产生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只和注入它的同物种的血液发生反应,即人的血液。”
“瓦瑟曼是众多证实乌伦胡斯理论的人当中的一个,这种方法就开始运用于签定人的血液了。”
“纳塔尔教授,美国的一个血清学家,同时也是英国剑桥大学的教授,为了确定这种理论做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试验,并于1904年出版了他的专著。
“纳塔尔教授还作了血清排斥试验,他给兔子轮流注射世界上各种各样知道的动物的血,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没有发现特殊情况,即这个方法是普遍的,比如说,注射了大象血的兔子的血清只和大象的血发生反应。”
格劳顿微笑着看了法官一眼,法官也向他报以微笑,仿佛是说,“这下这位律师该明白了。”
梅森说:“非常有趣,格劳顿先生。许多德国的研究者说,灵长目动物的血有时也同时和人的血发生轻微的反应,这你听说过吗?”
“我相信有些书中会提到这个结果的。”
“自从乌伦胡斯和纳塔教授那时起,试验方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
“是的。”
“那么,你和R.B.H.格拉德霍尔博士熟悉吗?”
“我听说过他,和他不熟悉。”
“他是密苏里州圣路易丝市警察研究所的主任。”
“我想是的。”
“你熟悉他在1951年和1952年为改进技术而做的试验吗?”
“不,先生,我不熟悉。”
“你熟悉那篇最早发表在1952年4月第15期《试验文摘》上的第4、5、6页的论文吗?在这篇文章中,格拉德霍尔博士根据该理论,用类人猿的血液做了沉淀素试验。”
“啊,由于你提及,我相信我过去注意过。”
“我认为,如果你继续在此事中做证,你最好能赶上最新的科学发展。”梅森说,“你会发现,格拉德霍尔博士运用新改进的设备对黑猩猩的血液作了一系列的试验,发现用黑猩猩的血液的试验结果与用人的血液的试验结果是一样的。”
“为了完成这一系列的试验,他然后又给兔子注射了黑猩猩的血液,产生出黑猩猩试验排斥血清,并发现它与黑猩猩和人类血液的样品是同样的结果。”
“啊,我不知道!”格劳顿大声叫道。
“但是,你的确是从一个图书馆里查到的这些科学数据,对吗?”
“是查了,先生。”
“万一法庭要休庭到明天早上,你还到那个图书馆去查找吗?”
“喂,注意,”汉米尔顿·伯格大声说,“我向法庭提醒,这事走题了。”
“我认为辩护人向一个证人建议法庭休庭以使他能回答一个特殊的问题,这是不合适的,”马迪法官说,“不管证人能回答问题,还是不能回答问题,就到此为止。”
“很好,”梅森说,“我将直接向证人提出我的问题。格劳顿先生,你能发誓说你在被告人身上发现的血迹,根据你所谓的沉淀素试验,能说那不是大猩猩的血迹吗?”
证人犹豫着,显得烦躁不安。
“是或者不是?”梅森说,“你是一个专家证人,你已经在很多案子中做过证人了,你应该赶上该领域的最新发展,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说吧,发誓吧……绝对公平地说,你能说那血迹不是大猩猩的血吗?”
格劳顿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别扭地看了地方检察官一眼。
“噢,”汉米尔顿·伯格说,“我请求法庭,我反对。我认为这个问题问过了,也回答过了。这完全是节外生枝,提问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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