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阿笠插了口,不过哀带着冷淡的表情反驳了他。
“这个男人根本无法表明身份,他在欧洲犯下那么多罪行,一旦表明身份,马上就会被捕,要服一辈子刑了。”
“哦,是这样啊。”
阿笠这才想起来地点了点头。
“哼哼哼,我一直静静地听,你们就把这个玩笑越说越像回事。竟然说因为我是索菲娅的儿子才杀了他们?”
樱木像是很愉快似地缓缓哼笑起来。
“你是说毛利的推理是错的吗?”
目暮盯着樱木。
“嗯,完全不对。”
樱木干脆地断言。
“但是,如果刚才的推理是对的,你就有继承伊莉莎白女士财产的正当权利,也有憎恨他们的理由,不是全都刚好吗?”
“哼,你是说我就因为这点理由杀掉那四个人了吗?”
樱木用写着“别小瞧我”的表情回瞪着目暮。
“不,谁也没说你只是因为这点理由就杀掉了他们。”
小五郎冷静的声音再次在房间中回响。
“什么?”
樱木瞪大眼,直直地盯着小五郎。
“还不止这些,你是这个意思吗?”
目暮瞪圆了眼这么问。
“身为罪犯的他当然不敢表明身份,但是,至少要让最爱的女儿继承到伊莉莎白女士的遗产,这么想就不奇怪了吧?”
这句话再次让众人鸦雀无声。
“咦?刚才你说什么?”
目暮再次确认般地问着小五郎。
“我说这个人就是鹤见叶子小姐的父亲。”
小五郎这句肯定的话清晰地传到了纷纷怀疑起自己耳朵的众人耳里。
“咦?!”
众人一同表现了不可置信的反应。
“这个人是鹤见小姐的父亲?”
小兰认真地这么回问。
“不、不可有这种事的!”
元太猛然生起气来。
“就是说啊!”
步美的声音也发了颤。
“不,我确信是这样。”
小五郎的声音自信满满地这么回答。
“怎、怎么会......”
听了这话的鹤见伸出了优美的雪白手指,不安地捂住了唇,而她的手指还在咯咯地发着抖。
“看了这房子里装饰的索菲娅女士的照片后,谁都会注意到鹤见小姐和索菲娅女士非常相像。”
“嗯。”
小五郎的话让哀想起了装饰在起居室墙上的照片,不禁转向了照片的方向。
“过世的伊势崎力先生说,他对鹤见小姐来到伊莉莎白女士家时的事记得很清楚。照伊势崎先生的说法,某天早上,伊莉莎白女士的香草店门前放了一个篮子,里面就是附有写着‘鹤见叶子’这个名字字条的还在哺乳期的婴儿。不过,江神原的人们看到这张脸都会感到害怕,因为她实在是和索菲娅女士太像了。”
“的确,这照片和鹤见小姐一模一样......”
从位子上站起来的目暮,比较过装饰在墙上的泛黄照片和坐在沙发上的鹤见的脸后,瞪大了眼。
“鹤见小姐大概是这个男人在欧洲过着放荡生活时生的孩子吧。这男人不想让女儿也走上歧途,就花钱请人把还未记事的她送到自己的祖母伊莉莎白女士身边。被请来的人在篮子里放了写有‘鹤见叶子’这个名字的纸条,留在香草店前就离开了。不过,伊莉莎白女士只要一看鹤见小姐的脸,就立刻能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嗯......”
目暮发出了目前为止最大的沉吟声。
“然后,半年前这个男人得知祖母伊莉莎白女士病倒的消息,就化身为自己擅长的神父,回到睽违六十年的日本,还在江神原开了小小的教会。大概就是在这期间,他偶然在忏悔室里从元町先生那儿听到了自己的母亲索菲娅女士的死亡真相。”
“原、原来如此。”
目暮深深地点点头,很快转眼去看樱木的反应,樱木的脸已经面红耳赤了。
“最初,他因该是认为只要寄出恐吓信,那三人就会放弃继承伊莉莎白的遗产,这样遗产就能由女儿鹤见小姐来接受了。但是他们不知为何并不害怕恐吓信,都强烈主张要继承遗产,所以他才展开了行动。”
“嗯,对自己的母亲笑着见死不救的家伙们,却能继承到祖母伊莉莎白女士的财产,这毕竟是无法饶恕的事吧。”
“正是如此。”
“嗯,这么说来,过逝的伊势崎力先生留在病房里的日记的真正意义,也能够明白了。”
目暮“唉”地重重叹了口气,感慨良深地这么说。
“哼,你说明白什么!”
静静听着话的樱木这次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
但目暮没有被他的举动动摇,而是将进来时曾递给小五郎却阻止了的那本伊势崎留下的革制手册又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中拿了出来。
“伊势崎先生在日记里这么写的......啊,这里这里。”
翻过好些页之后,目暮凝神读了起来。
“应该被烧死的那孩子,隔了六十年又回到日本了。户田和元町也马上就察觉到了吧。对于他,我们三人曾犯过无法挽回的错误,相当于夺走了他双亲中仅有的母亲.....我们大家都已经上了年岁,如果我们的死是他的希望、能让他平息怒气,我会很乐意献上我的性命,这一点其他两人的心情应该也是一样的。如果能让失去母亲,在异国漂泊受苦的他高兴,这就够了,这样一来,我们三人也能从不安、痛苦了六十年以上的心事当中彻底解脱了。我是打算叮嘱儿子真秀放弃继承遗产的,这样我们死了、真秀又放弃继承的话,伊莉莎白女士的财产也能平安无事地交到继承了索菲娅女士之血的鹤见叶子小姐手上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青山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