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相赤裸裸地被摊在眼前……
无庸置疑……
“接下来,我就把朝吹先生的犯案过程重新做个整理吧。”
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小五郎的声音。
“这次的行动其实非常简单……一开始,他事先告知目标楠田政利,在音乐会当天晚上七点整——也就是开演时间,到剧场的休息室入口。等音乐会正式开演,大家都朝着舞台前进、后台空无一人的时候,再把楠田带进来,然后引诱他到B休息室将他杀害。因为在有隔音设备的休息室,就算惨叫声再大也不会被听到。”
听着小五郎的推理,所有人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在朝吹身上。
此时的朝吹睁大眼睛,凝视着空中的某一点,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之后他再若无其事地走上舞台……朝吹先生所做的仅此而已。另一方面,由于柜台的晴奈小姐帮他更换了签名簿,才会完成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缓缓地。
朝吹突然起身。
在周遭所有人屏息以待的氛围中,缓缓地走向小五郎。
目暮虽然想要上前制止朝吹——但面无表情的朝吹唇边浮现着异样的笑容,导致目暮心里一颤而无法行动。
表情僵硬的园子,不由得倒退几步……
朝吹站在小五郎的正前方。
“谢谢你,毛利先生。非常有趣的一段推理。”
“能得到你的夸奖,真是荣幸。”
“是的,我非常满意……不过你并不适合当侦探,倒比较适合当个小说家。”
“哦,这是什么意思呢?”
两人之间似乎流动着异常冰冷的空气,彷?只要有人身陷其中,就会瞬间冻结——
“毛利先生……如果照你所说的,我的确有可能犯案。然而,那顶多只是可能而已。那些推理充其量只是纸上谈兵的空论,你只是把纯属虚构的事绘声绘影、说得跟真的一样罢了……除了小说家,没有人能办得到。”
听了朝吹所说的话,目暮也出声回应:
“就是啊。毛利老弟!证据呢?你到目前为止所作的推理,连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也没有!”
小五郎夸张地叹了口气。这是针对朝吹而叹息的。
“哎呀……我都已经架构出这样的推理,大家还是有听没懂啊。好吧!我就让你们看看那个心服口服的证据。”
“什么证据?要是有就赶快拿出来……”
小五郎制止激动的目暮说:
“虽然我不太懂古典乐……不过,我听说朝吹先生你今天的指挥状况并不好吧?”
小五郎突然改变话题,连朝吹也一脸疑惑。
“嗯,是没错——”
“我的座位相当后面,只能看到你小小的背影。可是,根据坐在前排的园子以及交响乐团成员的说法……你今天的指挥好像少了平常该有的跃动感,尤其是指挥的动作很小。”
“或许吧……那又如何?”
“这是为什么呢?天才指挥家?朝吹显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音乐会犯了这样的错误?”
“为什么?音乐家总有状况不好的时候。比方说节奏抓不准或音色出不来……关于这个原因,我自己也想知道。”
不耐烦的目暮忍不住插嘴道:
“喂,毛利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说朝吹先生因为杀人的打击,所以指挥动作才会变得很奇怪吧——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
“哎呀,警官,请你再忍忍吧……那我换个方式问朝吹先生。你是用右手拿指挥棒,所以应当是右撇子没错吧?”
“是的,没错……”
“可是,你在休息室和小兰他们谈话时——不管是抚摸胸口或者拿出项坠都用了左手。还有,音乐会结束的时候,你也拒绝和唯小姐握手……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什么不想使用右手的理由吗?”
朝吹不发一语,没有回答。额头上微微冒着汗水。
“喔,你看起来似乎在冒汗?要不要脱掉外套啊?”
周围的人们紧张地看着这两人激烈的言词交锋。
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对了!小五郎接着说:
“你即使待在那间拥挤的休息室,也没有脱掉外套的意思……你可别说你一点都不热哦。
因为你还把衬衫敞开,和平常的形象大不相同。我看,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你根本不敢脱掉外套。”
“毛利老弟,你也帮帮忙!什么右手、什么外套,我完全听不懂。”
目暮的口气近乎哀求,小五郎忍不住笑出声来。
“警官,我就解释给你听吧……他的不在场证明关键在于与时间竞赛。他能够犯案的时间,从交响乐团成员上台开演,到剧场总监致词,大约只有十分钟左右。时间虽然不短,但也绝对不算长。犯案后,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换装。”
“是这样吗?所以他才会在刀刃上动手脚,以免血溅出来?”
“没错。朝吹先生犯案时,为了避免外套弄脏、弄皱,应该先脱掉了外套。然后在刺杀楠田后,急忙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准备穿上外套。结果发现——衬衫的右袖竟然沾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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