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二十五六岁。头发很短,细边眼镜,没有化什么妆。仔细一看,人也很美,反应也很快。
除了女佣,应该还可以做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况且,她又为什么偏偏来这样偏僻的山中别墅呢?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
“那个……远藤,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的?”
“从去年夏天开始,我原来是当地医院的护士。有幸认识绘马先生,于是就来这里工作了。”
“啊,原来是护士啊?”
这就不奇怪了。护士通常都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人亲切,脑子又快。
“远藤还负责照顾翠阿姨。”研太郎说。
说着,远藤打开车门,赶快跳下车,跑到美雪那边,帮着拿行李。
“翠阿姨出了事故,现在必须坐轮椅。”
“什么,真的吗?”
金田一说着,一边推着美雪跳下车。
“我在的那个时候,她还很好呢……出了什么事?”
研太郎拿着美雪的行李,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是你走后不久的事情。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脊椎出了问题……因为这个,龙之介叔叔也辞了大学的工作,那一年整个夏天,大家都待在邪宗馆中。”
“什么?大学,叔叔在大学工作吗?”
“你不知道吗?金田一,叔叔是上田理科大学的教授啊。专业是菌类研究。”
“咦,真没想到。”
六年前那个稍带洁癖的叔叔,竟然是研究细菌的,真没想到。
“在日本也是屈指可数的细菌专家之一啊。”
研太郎笑着说,话中好像带有什么其他意思。
“那个……,可以提个问题吗?井泽?”
趁着这个话题岔开的时机,美雪追上井泽研太郎问道。
“井泽,你为什么会住在邪宗馆呢?你和龙之介叔叔是亲戚吗?”
“不是的……”
研太郎停住脚步,回头看美雪。
“我,荒木比吕和常叶琉璃子三个人都是借宿在这里的,我们都是孤儿。我和比吕直到小学四年级时,都住在公共设施中。然后,我们被纯矢的父亲龙之介收留,现在,倒成了自己的别墅……”
金田一接着研太郎的话说:
“总之,可以算是他们的经济收养人吧。大概是因为纯矢的父亲看中了他们的才能。哎,本来自己的儿子纯矢就很有才能,当然要找一些和他层次相当的朋友啊。”
“喂,你怎么这么说!阿一。”美雪打断金田一的话语。
研太郎苦笑道:
“喂,喂,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金田一,尽管时隔六年,还总是说这些挖苦人的话。”
“这话是你六年前说过的呀。”
“是吗?哈哈哈。那时是小孩啊。现在当然应该感激叔叔了。”
“看来你的想法也成熟多了。”
“不过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无论想法,还是外貌,这才是难以置信呢。”
“别这么说了!”
“不过,你的这个个性并不令人讨厌。”
“啊,是吗?那我这回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阿一,你不要太过分呀!”
美雪说着用肘部撞了一下金田一的肚子。
“对不起,是我说得有些过火了……”
研太郎发现美雪有些不悦,龇了龇牙,继续道:
“这都是六年前的事了,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如果当时叔叔不收留我们,也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了……对了,赶快进去吧,金田一,大家都等着你呢。”
看着匆匆走进大门的研太郎的背影,金田一微微感到似曾相识。
说起来,六年前的夏天,研太郎也总是这样走在大伙的最前头,即使去幽灵屋探险的时候……
不过,与那时的小学生相比,现在的背影自然是完全不同了。
周围的树木和院中的花草也不可能一成不变。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种奇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金田一抬头仰望经历岁月消磨的别墅。
如果研太郎没有说错的话,里面应该有一些人正等待着金田一的到来。
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好呢。他们对我有怎样的期待。
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
曾经有好几次,而且这种预感很灵验。
5
车胎在地面上沙沙作响,打断了正在练琴的常叶琉璃子。在集中心神演奏的时候,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会显得格外刺耳。
一定是因为感觉热,才打开窗户练琴的。今天有六年未曾谋面的客人,所以才特地花上两个小时来练习,结果没有一次演奏成功。
“终于来了!”
她胡乱把琴弓往谱面一扔,站起身来,从敞开的窗户向外望去。
还没有熄火的“奔驰”车后座上,并排坐着两个人。
“两个人?金田一君不是一个人来的呀?”凝视之际,她脱口而出道。
研太郎首先从前门下车,打开车子后门,接过旅行包,接着走出一位长发少女。
没见过。
是谁?
不出片刻,金田一从对侧的门走出。一眼就知道是他。老远就看到浓重的眉毛,还有手插在兜里,走路蹦蹦跳跳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与六年前不同的是,辫子长长了,个子也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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