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涩,你以为你能控制得了我吗?你以为我爱你,就该对你言听计从?当读完你的遗书的一刹那,我突然明白,杀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的孽障永远不死!永别了,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一定会活着走出这个禁室!
想着,她幽幽地转过身,地上散乱着各种碎卡片,无法拼凑,每一张都是一块残缺的尖叫的脸。
钥匙在哪儿?
DearG突然看见,阿涩那被鲜血浸泡的脖子上,隐隐约约有点银色的反光;她走到他的身边,再次蹲下,手指伸过去,在还带着一点温度的血浆里摸索,捏出一条银色的沾满血迹的项链,是的,上面挂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女孩就这样俯下身子,双手伸到阿涩的脖子后面,去解开那项链的锁扣;那张小丑面具第一次离她如此接近,那两只红蓝色的眼睛仿佛正在凝视着她,对她说:别害怕,别害怕。
沾满血浆的手拙笨而颤抖着将锁扣解开,DearG捏住那把银色的钥匙,在自己的衣服上蹭掉血迹;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自己体内操控着自己,做出这一切的举动;她静静地走到门边,身后留下了一串凝重的血脚印。
银色的钥匙插进门锁里,轻轻地转动,微微地咔嚓一声,黑色的门被轻轻地打开。
你猜,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一口水晶玻璃做的棺材。棺材上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她自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温暖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手指正在钢琴琴键上弹奏,哦,《死亡爱情书》。
DearG,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你因为杀掉自己最爱的人,被惩罚孤独地与钢琴为伴,直到死去……
注释:
① 本文是我在上海完成的最后一个短篇小说。30楼是我当时住的楼层。
② 本文在杂志发表时,女主人公名字叫DEARQ,现在改为DEARG,不管QG,现实中都是同一个人。
③ Jigsaw、阿曼达均是电影《电锯惊魂》中的人物。Jigsaw崇尚以严酷的惩罚让人反省生命的真谛,给每个人重新生存的机会;他的徒弟阿曼达却觉得师傅的理论都是胡扯,死亡是某些人罪有应得的惩罚。
to嘘竹堂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不对啊,你养的不都是野猫么?归顺了么?
to月半口米
只有你一直等着……我的错,有点事耽误了,发的晚了,耽误您老人家晚安了……
明儿发一篇,几乎是跟《禁室》写在同一个星期,同一个地方,因为风格也几乎相同的小短篇。
我之所以不想高产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觉得任何一个创作者在同一个时间段所表达出来的东西总有太高的相似性。
各位晚安了
第43节
to无肤女在上海待过一年半。不过,我不太喜欢上海的气候。呵呵。而且我赶上了上海最热的夏天和最冷的冬天。
to慕念夕我突然在想,你这名字跟某位叫刘念夕的童鞋是啥关系……
to月半口米嘘竹堂
我始终坚持人性本恶的观点,但是这并不等于坚持所有人都是坏人。
我只是坚持,所有人都会在触及到人性选择的时候,选择利于自己的选项,选择恶的选项。
所以,我的小说里,几乎不存在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们中选择作恶的,都是因为在某些人性的选择做出了恶的选择,仅此而已。
冯小刚说,他乐于在自己的电影中,呈现人性的爱与温暖。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希望这样……可通常,我做不到。我只会选择朝对立的方向走。
死海——献给DearG
他蹲在墙角。身边是冷冷的风。
她站在他的对面。身边是飘摆的蓝色荷叶裙。
凌晨五点。
没有阳光,没有喧嚣,没有人,没有时间,没有诱惑。
凝聚了许久的露珠在绿色树叶的边缘,做着最后的挣扎。
它不想落。
他不想走。
她不想留。
他们什么都不想。
他们又什么都想。
“都结束了,不是吗?”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那发丝摩擦在脸上,没有幸福的快乐,只有无奈的忧愁。
他不说话。
他蹲在那里,好像一只秋后的蟋蟀。
风也吹乱了他的长发,那发梢撩动着面颊,说不出一个答案。
“天哪……”
她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他搂着自己的肩膀,那些曾经弹拨琴弦的手指,现在敲打着自己的肩头。那里,是他自己的锁骨,坚硬而脆弱的支柱。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那些她的舌尖曾经留下的美丽气息,跳动起来。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那些跳动起来的气息,飞舞在空气里。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空气飘散到她的身旁。
他多么渴望,她还记得那些气息。
穿过你的骨头的我的吻。
她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闻到。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
他恳求她。
他们坐在车里。
她扭动着钥匙,听马达的歌唱,是死亡金属的音色。
树开始朝后飞驰,房子逃离得更快,还有那些呼啸而去的风声,好像过往的时间。
她看着他。
他的额头,枕着车窗玻璃。
于是,他突然感到温暖,每次都这样。
于是,她感到自己的温度被一点点抽走,每次都这样。
那个红灯恰到好处。
那个弯角绿意正浓。
那些花儿依然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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