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这种事?”我真的非常吃惊。
“另外,警方发现王海南夫妇的感情并不好,两人经常吵架。其实,薛宁已经在本月十号向王海南提出了离婚,只是王海南还没签字而已。”
“可是薛宁说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纪念他们结婚十周年啊。”
“警方认为那很可能是王海南用花言巧语骗薛宁出来的。他可能先假装在这里跟妻子一起旅游,然后,等他的情人‘陆小姐’一到,他就丢下老婆,玩人间蒸发。那五百万应该早就陆续转到了那位‘陆小姐’的账户里,至于债务,因为他跟薛宁还没离婚,而且,他也用了学校的图章,所以他认为薛宁可以承担这一切。”
“这么说,王海南也许并没有死……”我说。
“嗯,这就不知道了,”谷平朝我狡黠地笑了笑,“薛宁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假如她发现丈夫的阴谋了呢?你说她会怎么做?再说,那只猫又怎么解释?工海南夫妇在二十日曾经在那家刀具店逗留过,第二天,他们又去了一次,是去买刀具的。他们第二次去了之后,猫就丢失了。我觉得很可能是他们两人共同绑架并谋杀了那只猫。我不觉得王海南偷偷捉只猫放在车里,薛宁会一无所知。但这又是为什么?王海南就算是想人间蒸发,也没必要捉只猫来当配角吧,这完全是解释不通。”
每次想到那只猫,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力不够用。
“还有,假如‘陆小姐’跟王海南双宿双飞了,那‘陆小姐’房间里发现的大量血痕又是怎么回事?在薛宁房间里发现的皮肤组织和血迹跟在‘陆小姐’房间里发现的血痕同属一个人,这又如何解释,”
我已经完全糊涂了。
林小姐似乎比我清醒一些。
“警方查到他们的财务状况后,有没有去找薛宁问过话?她自己是怎么说的,如果她肯说实话,我想事情不会那么难解释。”
谷平温柔地朝她笑笑。
“在你们去医院的时候,警方已经去找过薛宁了。她企图开车逃走,但被拦了下来。问话的警察说,她看上去好像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承认她知道那笔巨额债务的事,但她说她从来没参与过,这件事是他们到了木锡镇后,王海南才对她说的。她现在觉得自己受骗了,王海南很可能是拿了钱跟情人走了。但她也非常坚决地说,丈夫的情人不可能是‘陆小姐’。”
“为什么?”我跟林小姐同时问道。
“她说‘陆小姐’太老了太难看了,不可能是‘陆小姐’,一定是另有其人,她要求警方通缉她的丈夫。”
“也就是说,她现在认为王海南是携款逃走了?”我说。
“是的。”
“不过,这只是她的说法,我仍然觉得她避重就轻,有所隐瞒,而且我还是觉得‘陆小姐’是个不能被省略的关键人物。最有趣的是,他们居然在二十一日晚上,在忠叔的饭店庆祝莫须有的生日……”谷平好像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今天县警察局的人告诉我,‘陆小姐’在县旅馆定的房间明天就要解除查封了,所以我明天上午得再去那里最后看一次。”他道。
“那现在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家,我要去看看你父亲的房间,”他回眸看着我,我又从他眼里看到了那种窝心的兄弟式的目光,“小亮,我已经让档案室的人去找你父亲二十日那天查阅的资料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吗?”
“他们大致能回想起他翻了哪几本。我等会儿采集到你父亲的指纹和血样后,就会赶回县里,也许今晚回不来了,因为我可能得彻夜比对档案里的指纹。幸亏他们告诉我,那是你父亲唯一一次去查阅资料,所以只要对上指纹,就能确定你父亲翻阅了哪份卷宗。我觉得这很重要。”
想到他为了我父亲要彻夜工作,我心里涌出无限感动。
“谢谢你。”我真诚地说。
“别客气。”他笑笑。
10.结局
第二天整个上午我都没有出门,从早上五点起,就在我的小工场忙开了,一方面,我希望能快点完成林小姐订购的木锡,交货日期已经一拖再拖,虽然事出有因,但我仍觉得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积极投入工作也能帮我暂时消除等待的焦虑。
昨天下午,谷平从我父亲的茶杯和衣柜上分别取了三枚指纹,又从他房间的地板缝隙里挖到了一些血束。当他得知,我父亲的房间平时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进出后,似乎松了一大口气。他告诉我,如果不出意外,凌晨也许就能得到确切结果。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我几乎整夜没睡。今天天一亮,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本想问问他,有没有从那些档案资料里找到我父亲的痕迹,但他的手机竟然关着,无奈,我只能安慰自己,有了结果,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是过了中午,谷平那里仍没有半点消息。我实在忍不住了,又打了个电话给他,这次他接了,但显然正忙于工作,不想跟我多聊。
“小亮,我已经找到你父亲翻阅的资料了。我只能说,不出我的所料。”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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