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吗?不过,是什么不在场证明啊?”
“他当天留在公司加班,有同事们作证。”
“那就错不了了。既然不是前夫……康江的身边还有那些男人?”
“好像没其他特别值得一提的人了。”
“可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耶!而且才三十八岁而已,会没男友吗?”
“至少……”千晓交互翻阅数本杂志。“没任何报导提到康江的男性朋友。或许实际上真有不为人知的小白脸存在吧?”
“一定有,而且那个人就是真凶。”
我总觉得无法释怀,似乎忘了某件要事;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我醉了。我还是空腹,却跟着千晓一口接一口下肚,早已不胜酒力。
“这么一来,继续这种纸上谈兵的推理也没意义啦!既然结论是‘凶手是未知的人’……”
“是啊!说得对。”千晓很干脆地打了退堂鼓,又突然看了我一眼:“唉呀!抱歉,竟然没准备下酒菜,因为我自己平常不吃的。”
没错,千晓喝酒时鲜少配下酒菜。我曾问他是不是嫌酒会变得难喝,他却回答:“理由没那么冠冕堂皇啦!只是没这个习惯而已。”
“我跑一趟马上回来,等我一下。”说着千晓便飞奔而出,不消片刻,又抱着稍嫌豪华过了头的生鱼片拼盘回来,似乎是要附近的鲜鱼店现做的。对于这种事,他毫不吝惜金钱。
“不过——我还是无法释怀耶!”一面戳着生鱼片、一面陶然喝着加冰威士忌的千晓,突然拉回了话题。“用手铐铐住被害人,是为了制造第一件案子与第二件案子间的相似性,这点我懂;但假如这是目的,有必要把康江分尸吗?要制造相似性,把康江铐起来勒死,再把淑子用相同姿势铐起来,勒住脖子做做样子即可,不是吗?这样就能达到制造相似性的目的啊!”
“说得也是。”我一面替自己调了杯加水威士忌,一面附和。要是让千晓来调,威士忌比例总是居高不下。“没必要特地分尸啊!把头、手脚、身体切块,可是大工程耶!也花时间。”
“花时间……”千晓眨了眨眼。“对……对啊!花时间,又费工夫。凶手恨不得早一刻逃离现场,却刻意大费周章来分尸,一定是有某个迫切的理由存在,对吧?是什么理由,让凶手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千晓叹了口气:“结果又回到这个问题上啦!真是的。”
“一开始你就是好奇为何凶手要把康江分尸,才重看这些报导的嘛!”
“到底为什么?我说过很多次了,就算凶手真是植田隼人也无妨,只要他有合理的分尸理由。但凶手若是植田,我实在找不出合理性来;至少,我看不出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所以说啦!真相就是凶手并非植田,而是另有其人!”我们两个大概都醉了,从刚才就一直反覆说着同样的话。“不过植田却成了凶手,这和分尸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连吧?”
“也就是伪装?”
“没错。”
“不过,把康江分尸,能伪装什么?”
“这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奇怪的念头突然浮现脑海,我未加深思便脱口而出:“或许是想营造康江惨遭情杀的假象吧!”
“情杀?”
“我们一直以为,先把衣服脱下比较方便分尸,所以康江才会一丝不挂;但其实因果关系正好相反,凶手X认为剥光康江的衣服,警方就会认定她死于情杀,进而循线找到植田,因此才把康江脱得一丝不挂。”
“不过光是剥光衣服,还不算情杀啊!”
“没错,但X无法强暴康江,才改采分尸,以增添猎奇色彩。”
“慢着,为何X无法强暴康江?”
“或许X是女的。”
“那也不合理,假如X是女人,又想制造康江死于情杀的假象,大可不必使用分尸这种大费周章的手段,还有很多省事的方法啊!比方事先备好绳子、假阳具之类的SM道具,刻意遗留在现场。”
“我懂了,X是男人,本来打算在康江的尸体上留下被强暴过后的迹象——”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我话中的妄想成分越来越浓了。“不过,一到紧要关头,他却办不到;也就是说,他无法勃起。这下X可伤脑筋了,没办法伪装,该怎么办?他又没准备那些成人玩具。这时候——”
“为了补救,凶手便分尸,以增添煽情血腥色彩?”
“我想凶手是因为突然阳痿而心慌意乱吧!再不然,或许是他竟然恶心到期待切割女人的尸体能让自己勃起,才进行分尸。”
“唔……”千晓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开始思索。“嗯,这也有可能。不过,X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阳痿?”
“谁知道?不过只要是男人,都有突然阳痿的可能吧!还是说……”察觉自己正想说的话之后,一瞬间我似欲作呕;然而,因酒精而变得圆滑的舌头却不肯轻易停下来。“还是说 ……X并没阳痿,而是理性在最后关头阻挠他,才无法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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