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也无所谓!我想要说的只不过是,反正我可以想到的就是这四种状况,其他就算还有,应该也只是其中一种的变型。」霍南德说完,一口喝光玻璃杯外冒汗的冰咖啡。 「好,接下来终于是密室的解谴了,首先请布濑开始。」
「恩,那我也模仿霍南德,区分一下状况吧!构成密室大致上有三种方法,第一是由内侧锁上房门后,自己再脱身;第二种是,从外侧锁上房门,再将钥匙放回房间内;第三种则是,从外侧不用钥匙将房门锁上。如此一分析,首先是第一,若没有通风管道绝对不可能,第二种的可能性比第一种大了几分,但是,没有窗户,房门也没有缝隙的房间,只能说是太勉强了些。恩,那么,就只剩下第三种方法了。
虽然从外侧锁上房门很简单,但这也有各种不同的方法,也就是说,只拆开门锁结构,设计成上锁的状态,然后从外侧重新装回去的方法。如果愿意多花点时间,还有将整扇房门拆下的方法。但这种方法会留下痕迹,大概不可能采用!如此一来,有必要的就是『某种备用钥匙』了。
最简单的是,用闯空门窃贼惯用的手法,就是和用钉子或其他什么的,插入锁孔内锁上门,但这样也可能会留下痕迹。如此一来,就该去掉『某种』这个字眼,也就是备用钥匙……」
眼镜镜片反射黄色光辉,布濑忽然停顿。
羽仁讶异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了?这不能算是推理吧!难道包括甲斐都是共犯?」
「哼,你太早下定论了。」
「你是说凶手在行凶前,先潜入甲斐住处偷钥匙,复制了备用钥匙……」
「这是基于凶手事先备安备用钥匙约观点获得的结论!凶手是当时在现制作备用钥匙的。」
布濑环视一圈,仿佛在搜寻时间逐渐流逝的这个空间,略微眯起眼睛。这个动作也让奈尔兹他们产生一种放射黄色波动的能量,似乎摇摇晃晃地被房间某一点吞噬的印象。
「在那个房间制作备用钥匙?」
「没错!你没找锁匠复制过备用钥匙吗?和我家的房门钥匙不同,那种钥匙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完成。相形之下,这次的杀人事件对凶手而言,时间可说是多得用不完,而且也又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工具,搞不好只要手指足够灵巧,随随便便刨个像木棒或竹棒的东西代用都有可能。这样想的话,刚才霍南德的四种分类状况,还可以再加入另外一种,也就是在杀害仓野之后,才想到要制造密室……换句话说,凶手事后注意到那间工作室是敞开的,于是想到把它制造成密室。可是,若再将尸体移到工作室内,尸体将会因为大量的血而脏污,然而却又抗拒不了『将现场布置成密室』的魅力诱惑,所以完成之后才会变成那种情况。」
「即兴制造的密室?……构想虽然不错,但是……」羽仁摸着额头,夸张叫道:「我说,布濑,我可不希望是这样的解决方式!就算那是事实,也未免毫无趣味性可书。感受不到所谓机智的诡计,这我无法认同。」
「我要说的话都被你说完了!简直就像伊凡,卡拉马助夫(伊凡,卡拉马助夫,杜斯妥也夫斯基作《卡拉马助夫兄弟们》一书的次子角色,是个狂热的理性主义者,经常陷入莫名的痛楚之中。)的口气。就算是事实也无法认同,是吗?那你就举一个符合自己密室美学的具体实例来听听吧!」布獭满脸讽刺的笑容,挑衅似地突出下巴。
没想到根户也一起加入, 「对呀!羽仁,接下来轮到你了。」
「被你们这么一说,真是……」说到这儿,羽仁停顿了,暍完杯中残余的鸡尾酒。「基于对布濑表示敬意,也让我来模仿一小部份吧!你把霍南德的分类加上一种状况,订正为合计五项。所以我也模仿这个,将你的密室制作方法分类加上一种方法,那就是在房间内侧的钥匙孔插入钥匙,从外侧利用某种手法转动钥匙锁上门之后,又藉着某种手法,让房间里钥匙移动至距离房门远一些的方法……」
羽仁说到这儿时,布濑抚摸着胡髭,摇摇手说道:「是利用绳子、针和镊子的问题吗?太老式了,根本是现在的侦探作家都不会使用的老诡计。在钥匙上的小洞中插入木棒或镊子,将系在其一端的绳子穿过门底下,藉着拉动绳子让钥匙转动……在这次的事件中,你一定想说还要加上一些小工夫吧?譬如,把大头针插在钥匙被发现的位置,让线勾在上面,使钥匙能从钥匙孔移动至该处,之后拉动绳子,将所有工具集在一起,通过门下方的缝隙收回手上。但很遗憾,那扇门完全没有缝隙,因此,不可能动这种手脚。无论你如何强烈地不想承认我的观点,但你自己的论点若无法执行,大概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吧!」
布濑终于向挑战反击了。然而当羽仁听完他的话时,唇角却浮琨难以书喻的笑意。「可是,布濑,那个房间有个唯一可以打开的空间!你认为会在哪里?」
羽仁这么说着,不仅对布濑,他还环视聚集在「黄色房间」里的所有人。
「不可能吧!」
布濑很明显表情一变,似乎迅速在脑海中回溯甲斐住处的情况,然后又重复了一声「不可能吧」,重新凝视着羽仁。
其他人的反应也几乎散发出对布濑之言有同感的气息。但是,唯有影山一人用小指推高圆形黑框眼镜,「你所谓的缝隙,指的会不会是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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